宋母一臉吃驚。

“你說什麼?”

沈明珠再次揚手,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

“你莫不是耳朵聾了,連人話都不懂了,我說,宋槐序此時已在前往北昭的路上了。”

宋母的臉頓時高高的腫了起來,嘴角也流出了一絲血跡。

她驚愕的看向了沈明珠,完全忘記了臉上的疼。

“你胡說,和親的是姜雪豔,槐序去幹什麼?”

沈明珠一把揪住了宋母的頭髮,迫使她看向自己,唾沫橫飛的罵道:“夏雪夷,動動你的豬腦子,誰家天未亮就出嫁,你還真的信了,簡直和你女兒一樣缺心眼。”

她一把甩開宋母,接著便花枝亂顫的笑了起來。

“一個月後,我的女兒會在北昭吃香喝辣,宋槐序則會為奴為婢,認人欺辱,我一直懷疑雪豔的嗓子是她做的手腳,到了北昭,數種刑具加註在她的身上,由不得她敢不招,即便不是她,雪豔也會刺穿她的喉嚨,讓她也變成啞巴,這輩子,你都別想與她再見面了,我會把你扔入井中,將你這賤人永遠困在府裡,來人,把這老不死的抬進院。”

宋母雖然對這些下人不錯,奈何衷心的奴才太少,宋母的兩個貼身小丫鬟根本攔不住,三腳兩腳,就被那些膀大腰圓的護院踹在地上。

“夫人,夫人!”

兩人撕心裂肺的大喊,頓又捱了不少拳腳。

劉翠的美夢已經破碎,如今又站到了沈明珠的陣營,眼見宋母失了勢,也衝上前,扇了她好幾巴掌。

宋母一心想著女兒,完全沒把自己的死當回事,不由朝著城外痛哭出聲。

“槐序,槐序啊,是娘想得太簡單了,今早就不該讓你出府,你等著,娘這就去陪你去!”

“少廢話,把她的嘴給我塞上。”

家丁頓時衝上前,找了一塊破布塞住了宋母的嘴,將人抬了起來。

眼見就要塞入井中,忽聽一聲大喝。

“住手!”

十幾個黑甲兵從門外湧入直本宋母。

沈明珠就是個居家的婦人,根本不認識黑甲兵,還以為是宋侍郎派來的,眼見他們衝向宋母,心裡還在暗喜,不想這幾人三拳兩腳,就把護院踹在地上。

蘇煥將宋母身上的繩子解下。

“參見宋老夫人,屬下等奉夫人之命,前來接老夫人入王府。”

其餘人也半跪施禮,以示尊重。

聽說他們是王府的人,沈明珠臉色頓變,一點一點兒的往後退,宋母突然衝上去,一把抓住了沈明珠的頭髮,照著她的臉,左右開弓便是兩記大耳光。

她忍了沈明珠數年,甚至把她當成親姐妹,為了維持家庭的和睦,好吃的好用的,宋母都可著沈明珠母女先挑,不想她狼心狗肺,竟把自己的女兒給騙走了。

多年的積怨爆發,宋母也顧不得當家主母的風範,猶如瘋子一般按住的沈明珠,對她打又掐,臉上的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沈明珠,我女兒死了,我便讓你為她償命!”

蘇煥聽著不對,上前說道:“老夫人莫要激動,宋小姐已經進了景王府,此行便是她讓我來您的。”

宋母剛才一直聽著夫人夫人的,並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聽到這話,這才抬起頭。

“槐序她……真的在景王府?”

蘇煥道:“是的,我們家王爺親自出城迎娶的宋小姐,來接夫人,也是宋小姐親自吩咐的。”

蘇煥看了一眼剛才拉著夫人的幾個家丁,以及被打得披頭散髮的沈明珠。

命令道:“把他們全部帶走,交由夫人處置,宋老夫人,請上轎吧。”

宋母緩過神,想到剛才自己瘋婆子一般的舉動,神情頗為尷尬,她趕緊整理了一下儀容,朝蘇煥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