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從魏景焰的腦中閃出,深邃眸中騰起了一片看不見的風浪。

“蘇煥,去趟彌兵閣,幫本王送一封信。”

蘇煥離開之際,穩坐中宮的皇后,同樣一臉陰沉。

“玉瑤,你現在越發的嬌縱了,是誰告訴你魏景焰要娶妻的,又是誰告訴你,他要娶的人就是宋槐序?”

瞧著母后臉色不好,魏玉瑤趕緊上前撒嬌,拉著她的袖子連連搖晃。

“人家不是和母后說了嘛,是欽天鑑前來稟告的時候,人家不小心聽到的,不管母后如何看,四哥在女兒的心裡永遠都是四哥。”

皇后哼了一聲,臉色鐵青的說道:“你拿他當哥哥,他可未必拿你當妹妹,瞧不見他今天的態度多冷淡嗎,自從離開皇宮,他倒是如魚得水,越發的目中無人。”

“四哥本來是很好的人,若不是你們……”

“住口!”

魏玉瑤剛說了一半,就被皇后喝止。

“你現在還小,很多事看不明白,這件事也並非本宮主導,你只記得,不要再與他接近,既然替嫁的人選已經定下了,你就不要插手這件事了。”

魏玉瑤一臉委屈的撅著嘴。

“小時候女兒淘氣,爬到樹上摘果子,不小心失足掉了下來,若不是四哥趴在地上,為我搪了災,沒準我現在已經摔得斷手斷腳,成了殘廢了。”

皇后並沒有心軟,臉色依舊難看。

“你今日已經為他說了話,足夠了,是他一心想娶宋槐序,又不是我們強迫他,難道這麼明顯的事,你還看不明白嗎?”

魏玉瑤跺著腳說道:“宋家是什麼人,母后又不是沒聽過,就算不是為了四哥,也要為了咱們大魏的皇室著想,他們倆又是結親,豈不遭全京城笑話。”

“那也是魏景焰的事,與你無關,跪安吧!”

皇后站起身,朝內室走,魏玉瑤想追過去,卻被老嬤嬤給攔住了。

“皇后娘娘頭風發作,這幾日都沒睡好,公主還是請回吧!”

魏玉瑤如何不知道這是託詞,卻也不敢忤逆母親,跺了跺腳,便氣鼓鼓的出去了。

心裡卻堵著一口氣,越想宋槐序,卻覺得她是個狐媚子,可父皇偏偏信了她,當真是個能言狡辯之輩。

魏玉瑤心頭惱火,在御花園裡抽打著花樹,卻聽哎呦一聲。

魏玉瑤怒道:“好大的狗膽,何人在此,窺視本公主。”

一個穿著太監衣服的人,從樹冠裡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奴才不知公主在此,多有冒犯,還請公主恕罪。”

魏玉瑤恨聲說道:“既然知罪,就給本宮掌嘴。”

“是。”

小太監顫巍巍的抬起頭,左右開弓的對自己掄起了巴掌。

魏玉瑤瞧了他一眼,眼眸閃出了一絲光彩。

這小太監生的好生俊俏,劍眉星目,玉面朱唇,只是臉色有些白,彷彿是久病未愈,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虛弱。

“住手。”

魏玉瑤往前走了一步。

“本宮瞧著你臉生的很,你是哪個宮的?”

小太監躬身說道:“奴才是司苑局的,負責修剪園中的花草。”

魏玉瑤低眸瞧了一眼,見他手腕上有諸多傷痕。

“莫非有人亂用私刑,欺負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