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焰薄唇微張,整個人猶如被點了穴道般僵住,目光錯愕的盯著那塊蜜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虎口奪食,宋槐序怎麼敢。

一雙長眸慢慢眯起,眼底火焰升騰,炙如烈火般的目光,彷彿要把面前的女人燒成灰燼。

宋槐序也同樣手足無措,她本想把手指抽出來,誰知道會連帶出蜜糖。

一張俏臉因慌亂而發紅,鼻尖已沁出了一層汗。

情急之下,宋槐序已無法思考太多,手指一送,又把那塊蜜糖塞到了魏景焰微張的口中。

殺人般的冰冷目光當頭罩下,宋槐序冷汗外冒,回身端起碗。

“殿下稍待,臣女把碗送出去。”

宋槐序一刻都不敢多停,飛速跑出了門。

來到門外,一口氣才喘出來。

蘇煥和林松都在門口候著,看到宋槐序,同時問:“宋小姐,爺把藥喝了嗎?”

“喝了。”

宋槐序臉色發紅,分外尷尬。

看到她眉目低垂的模樣,兩人不禁想到了別的,比如……嘴對著嘴喂的。

難得有能入爺眼的女子,蘇煥自然不敢怠慢,連連作揖,笑的諂媚。

“宋小姐當真是咱們景王府的福星,有宋小姐在,爺定可藥到病除。”

如今的蘇煥與宋槐序第一次所見時的威風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林松也同樣雞啄米般的點著頭。

“煥哥說的沒錯,宋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這些黑甲軍,平日裡全都眼高於頂,哪曾對人露出過笑臉,宋槐序可是第一個如此殊榮的外人。

不,很快她就會成為他們的主子,關起門來,就是一家人。

宋槐序乾咳了一聲。

“沒有了,我是怕碗中的藥味嗆到殿下,這就去給殿下行針。”

宋槐序把碗遞給蘇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轉回房中。

魏景焰赤胳坐在榻上,俊面緊繃。

宋槐序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又覺得什麼都不合適,索性拿出銀針,直接動手。

整個過程,魏景焰一直沉著臉,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低沉而又詭異。

好不容易堅持了一刻鐘,宋槐序立即拔針。

“行針不宜多,不然會耗洩氣血,損傷精神,臣女明日再來。”

她捧起針包,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魏景焰目色淡淡瞧著宋槐序,意義不明,卻也沒有阻攔。

房門關閉之後,他不疾不徐的穿好衣袍,一臉閒棄的扯下拇指上包紮的蝴蝶結,繼而夾起一塊放在一邊的蜜糖。

入口清香軟糯,讓人心情大好。

小時候他也想吃糖,卻從未嘗過糖果的滋味,有娘孩子可真好啊,可以吃到這麼香甜的東西。

回想宋母初見他時的緊張,一絲羨慕之色從魏景焰的眼中,無論宋槐序如何,她都是有娘疼的。

沉痛的色彩在瞬息之間消逝,魏景焰的思緒又轉到御書房。

魏玉瑤並不是多聰慧的人,她久居宮中,也不可能認識宋槐序,既然沒有交集,便沒有害她的道理。

一定是有人指使,借彼之力,充其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