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焰神色淡淡,眼無波瀾。

“宋侍郎有兩個女兒,不知父皇定下的是哪一個?”

跪下一邊的宋槐序卻是如墜冰窖,一股冷氣當頭砸下,瞬間寒入脊髓。

宋侍郎明明沒報自己的八字,為何還會被選上?

難道他表面與自己虛以委蛇,暗中卻仍然懷揣著讓自己和親的打算?

若魏景焰答應了,她之前的心血,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皇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猶如洪鐘,威嚴震耳。

“自然是他的親女兒宋槐序,姜雪豔不過是個繼女,即便是替公主嫁,她也沒那個資格。”

聽到這話,宋槐序又是一驚。

如此說來,姜雪豔豈不是去不成了。

為何會如此?

魏景焰依舊聲淡如水。

“欽天監定然已將兒臣納妾之事,稟告父皇,兒臣中意之人,正是宋槐序,如今婚聘已成,父皇如此做,莫不是想奪兒臣之妻?”

魏景焰可真敢說。

宋槐序已被這話嚇的冷汗直冒,後背溼了一層。

皇上面色亦變。

“莫要仗著自己年歲小,便在此胡言亂語,朕如此做,也是為你好,宋侍郎是何樣人,你應該比朕更清楚,他的女兒,配不上你。”

魏景焰直視著皇上,語調沉沉。

“是兒臣取親,並非父皇,她合不合適兒臣,兒臣自己清楚。”

魏玉瑤忍不住說道:“四哥,你莫要如此糊塗,不過是區區一個侍妾,四哥若想娶,全京城的姑娘等著你挑,何必與臭名昭著的宋家結親,這門婚事若成,必會成為京中百姓的笑柄。”

聽到這話,宋槐序咬住了唇,眼中火光燃起。

自己與這位公主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如此害自己?

魏景焰放蕩不羈的笑了一聲。

“有家不能歸,有娘不可見,本王如今便不是笑柄嗎?”

“四哥!”

魏玉瑤嗔怪的喊了一句。

“父皇也是為了咱們大魏的國運著想,宋槐序若能嫁去北昭,說不定可並不刃血,滅掉他們。”

一直跪在地上的宋槐序,終於忍不住了。

她一揖到地,語氣平靜的說道:“皇上明鑑,臣女幼時曾與人淺學過算命之法,從未聽過一人可克一國之說,若當真如此,兩國交戰只需找出八字相剋者即可,何必勞師動眾,苦民苦兵!”

魏玉瑤一直以為她是魏景焰帶來的丫鬟,根本懶得看,眼見她自稱臣女,不由一驚,回頭問道:“你是誰?”

宋槐序再次叩頭。

“臣女宋槐序,參見皇上陛下,參見皇后娘娘,給公主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