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吃驚的睜大眼。

“入宮?”

看著那雙烏黑渾圓的瞳仁,魏景焰不想入宮的煩躁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他勾起唇角,揶揄的問。

“怕了?”

皇宮重地,的確不是宋槐序這種身份能隨意進的,本來想尋個理由不去了,聽到這話,心裡的那股傲氣又被激了出來。

“有殿下護著臣女,臣女有什麼好怕的。”

魏景焰漫不經心地瞧著她。

“你就這麼篤定,本王一定會護著你?”

“打狗還要看主人,若是臣女被教訓了,那便是殿下……”

宋槐序乾咳一聲,沒往下說。

魏景焰挑起了劍鋒一般的眉頭。

“無能?”

宋槐序低頭對著手指。

“臣女可沒這麼說。”

魏景焰不以為忤。

“這話倒也沒錯,不過,你的比喻不太恰當,你不是狗,而是本王的女人。”

宋槐序心頭微微一震,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上輩子,她認了命,在北昭苟活十五年,所求不過是一個歸屬之處,若當真有人願意帶她跳出火海,哪怕為奴為婢,結草銜環,她也毫無怨言,奈何她苦苦等了十五年,卻無一人願意伸出援手,給她一分安寧。

在他們的眼中,宋槐序不過是一個隨手可贈之物,肆意凌虐,賤如草芥……

往事如潮水,紛沓而來,宋槐序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不敢再想。

心裡湧起的感激與溫熱,最終化成了四個字。

“多謝殿下。”

魏景焰沒再說話,他雙眸闔起,舒適的靠在背後的軟墊上,像是睡了。

宋槐序不敢吵他,纖細的身子縮在對面的角落裡,生怕碰觸到他。

四周突然安靜,一股尷尬之感,撲面而來,宋槐序逐漸緊張,手腳無處安放,狹小的空間之內,彼此呼吸纏繞交融,壓迫倍增。

她有些窒息,遂從懷中拿出了《俠客列傳》,藉著窗簾縫隙透透入的光線,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

翻了兩頁,宋槐序瞳孔一縮,神色逐漸凝重。

這並非是普通逗弄孩童的睡前故事,除了讓人熱血沸騰的俠義,宋槐序竟看到了兵法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