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進了店裡,大家覺得十分熟悉,寧梁早將綢長袍脫了跟著夥計一起收菜,劉五郎見岳父如此也趕緊過去幫忙,娘瞧了瞧太陽便去了廚房,寧婉則坐在櫃檯裡面看帳。

小柳就站在櫃檯外,與寧婉隔著高高的櫃檯相對,又將這些日子生意如何一一講給寧婉,“鎮上原有收山貨的,但也不過是順便做的,給的價也低,先前又有吳二攪的那一次,我們到了這裡倒是很快把生意做了起來,如今這附近的二十幾個村子都知道了德聚豐,送山貨的人不少,另外又夥計帶著鋪子裡的兩頭驢每日到山裡收貨……”

寧婉瞧著帳目十分清晰,鋪子裡的收益列得一清二楚,心裡估算一下,雖比不得馬驛鎮裡的鋪子,但竟相差不不許多,便笑道:“你果然十分能幹!”

小柳就笑了,“我自己也覺得幹得不錯!”

寧清先是隨著於氏去了廚房,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站在寧婉身旁看著帳本,現在就插言問道:“婉兒,這些字你果真都認得了?”

“當然,”寧婉點頭,這兩年她時常找機會向胡敦儒請教,因此家裡人早知道她識字,看帳更不算什麼,卻轉頭問小柳,“這帳你現在可能看懂了?”

小柳就笑著說:“我也能看了,只是還不會自己寫。”

原來柳枝鎮上分店的帳是請了一個帳房的,只是這個帳房卻是與鎮上別家鋪子一起請的,眼下不在鋪子裡。寧婉就說:“雖然每日裡都忙得很,但是你一定還是要學會寫字。每天學上五個字,一年就是多少?寫帳就足夠了。”

小柳不好意思地說:“我其實也能寫幾個字了,就是太醜了。”

寧婉的字也很尋常,雖然她還曾經練過幾年,因此倒十分明白小柳,就笑道:“我們又不是讀書人,寫得那麼好做什麼,只要能看得懂就行了。”

寧清聽了半晌,見他們不大理自己,也不說起掙了多少錢,終於忍不住問道:“小柳,今年你能交給我們家裡多少銀子啊?”當初德聚豐在柳枝鎮上開分店時,她和劉五郎想來管事的,可是當她知道開分店的訊息時,寧婉已經定下讓小柳做掌櫃了。她雖然鬧了一回,可是寧婉不答應就沒有用,眼下頗想看看小柳的生意做得如何。

小柳就只是笑,卻一聲不響。

寧婉就說:“今年柳枝鎮不必交錢了,只把我開這間分店的本錢交上來,再添置幾頭驢子,其餘的都給小柳當分紅。”

小柳就說:“今年我還要再買一輛騾車,與馬驛鎮的鋪子一樣!”

寧婉點頭,“既然如此,買車的錢我給你拿一半。”

寧清聽著他們說話,心裡估算著騾車的價錢,眼睛滴溜溜地在兩人臉上轉了幾轉,猜想著分店恐怕沒少掙錢,小柳也得了許多,心裡愈發地酸了,只是她終是不知道分店有多少的利——原來她不識字,看不懂帳,當然這也是寧婉看帳不避著她的原因。

偏這時於氏在鋪子裡面喊:“清兒,你過來幫我擺桌子,飯菜就好了!”寧清只得不甘心地走了。

小柳就吸了吸鼻子,“東家太太做的什麼?聞著這麼香!”

寧婉也聞到了香味,就笑,“剛到鎮上,我娘見到一個賣鵝的,就買了兩隻,說是你們這裡都是小夥子能吃,若是買雞,三五隻都不夠,不如買兩隻大鵝,又好吃肉又多。”

“原來是鵝肉!”小柳再嗅了一下,果然不錯,就十分感慨地說:“東家太太就是心好,我有時閒了常想起先前在馬驛鎮的時候,每天都吃得都那麼好。”原來柳枝鎮上分店裡只小柳與幾個夥計,僱了一個婆子幫忙燒飯,吃的怎麼也比不得馬驛鎮上的鋪子。

寧婉就笑,“不成我把你帶回去,天天能吃到我娘做的飯,另派一個掌櫃的到柳枝鎮。”

“別呀!”小柳趕緊擺手,“柳枝鎮名字裡也帶一個柳字,正與我的名字相投,我還要藉此大展拳腳,給東家小姐多掙錢當嫁妝呢!”

寧婉一向知道小柳就是如此貧嘴的,因此就罵他,“你比我大好幾歲呢,還沒成親倒來打趣我!我一生氣就不出騾車的錢,讓你白忙一年剩不下幾個錢!”

小柳就拱手求饒,“我不敢再亂說了!”見寧婉笑了,卻又道:“其實東家小姐不出騾車錢也沒什麼,我估計著下面幾個月掙的錢還會再多些。”

其實寧婉也看出來了,卻依舊肯定地說:“多的就都是你的!”她先前在趙家管過鋪子,因此深知一個好掌櫃的有多難得。家裡爹、大姑父、大姐夫都不成,二姐夫雖然有本事但更不可用,幾個夥計中也只有小柳是可造之材,因此她怎麼不會虧待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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