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了奴婢的家人。”青兒趴伏在地上,連連求饒。

帝君看了郭麟一眼,郭麟厲聲問道:“公主最近可有對你說想去什麼地方玩?”

青兒咬唇,良久才開口:“陛下,公主最近是時常念著一個叫做歡德樓的地方。”此話一出,夏卿,韓良,王楠等人都驚住了,應星河常年駐紮邊關,聽得雲裡霧裡,這歡德樓是什麼地方?但像夏卿,韓良,王楠這樣身份的人,自然是知道歡德樓是什麼地方。

郭麟皺眉問道:“歡德樓是什麼地方?”

青兒搖頭。

夏卿心中無奈,若是讓帝君知道歡德樓是宵金窟,那還得了——所以他想著是不是先將問題給繞開,先為那兩人說上幾句好話,在告訴帝君真相,便問道:“皇上,那白妃在哪呢?”

“如果朕沒有猜錯,她們兩人應該在一起,華芝送人出宮的時間,和白璃憂離開濃華殿的時間吻合,這段日子來,她們兩人走得很近。”

夏卿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都知道這下是真的不好,摸到了帝君的逆鱗,這個華芝還不夠,白璃憂竟然也參合了進來,幾人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慕容謹之環顧眾人,沉聲問道:“夏卿,歡德樓是什麼地方?”

夏卿:“——”

京都,雖是夜晚,但城中仍是燈火通明,店鋪熱鬧,行人如梭,白璃憂想這就是那人努力建立起來的家國天下。

下了馬車,他們一行人一天未吃東西,便找了附近一間酒樓用了晚飯,四周處處霓虹,最亮的一處卻是不遠處那‘歡德樓’三個字。

三層樓高的小樓,二樓數十名美人風姿綽約,憑欄而望,肌膚勝雪,她們不像是一般的風月女子,不像一般的那些妓子主動招攬客人,只淺笑嫣然,便將華服錦衣的男子吸引進去。

門外,一塊用紅色綢緞書寫的‘花魁大賽’牌立在那裡,小廝,龜公在外迎客,伶俐機警,客人三三兩兩,或成群而結已有不少上門。

華芝明顯的興奮起來,已率先跑了上去。

白璃憂悄悄打量起身邊的蘭亭來,卻見他嘴角凝笑,神色如常,並無任何的淫、蕩、褻、玩之色。

白璃憂不禁輕笑,如此男子,倒是世間罕見。

蘭亭挑眉問道:“餘弟,你在笑什麼?”

白璃憂笑道:“蘭大哥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蘭亭如實回答:“是。”

她回以一笑,道:“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之後便朝著華芝那方向走去,這時,華芝跑了回來,朝他們攤手,撇嘴道:“什麼破地方,每個人進去還要給五百兩得入場費,我和羽哥哥的銀子都被偷光了。”

白璃憂嘴角輕揚,這樣倒好,可以早點回去了。

蘭亭看向她,身材苗條,一身黑色男袍,束髮為白色,看上去清雋溫雅,少了男子的粗狂,多了些精緻,她如換回女裝,容貌也不是絕美,但這一天接觸下來,卻極其的慧黠清靈,隱隱藏著讓人陷入的芳華絕代。

蘭亭對她是越發的喜歡,凝了她一眼,溫和道:“羽弟,我替你們出這銀子。”

花子驚道:“你們的銀子不是也被偷了嗎?”

不三哼道:“哼,剛才我家公子已經讓我去銀號重新取了銀兩出來。”

看不三拿一副拽樣子,華芝心裡恨得是牙癢癢,心裡壞壞的想著,你以後莫落入本公主的手裡,要落入立刻將你變成太監。

白璃憂直直望著蘭亭,雙眸晶亮:“那就謝謝大哥了。”

蘭亭見她喜悅的表情,竟覺得為她做什麼都是值得,恍然意識到自己對剛認識一天的她竟如此在意了,心裡也是一驚。

華芝見有人買單,輕笑道:“今日尋歡,我們三人一定要不醉不歸!至於這五百兩的入場費,我有一個玩法,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兩人同時望向華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