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後一道淡淡清雅的聲音傳來,“不三,拿兩百量銀票給這位姑娘。”

白璃憂心中暗度,這不見義勇為的人來了,她與華芝一同看去,那男子一聲藍衣,身邊各站著家僕打扮得兩名青年,一個叫不三,另一個是不是叫不四?

就那一眼,白璃憂幾乎停住了心跳,世間竟有如此男子,劍眉星目,眸清似水,唇邊笑容如旭日一般暖人。

曾經,她在夢中見過他的,那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白璃憂抑制住內心的驚顫,終於是沒有按耐住,顫聲開口:“敢問公子姓名?”

男子微微蹙眉,笑道:“這位公子是問在下嗎?在下姓蘭,單名一個亭。”

蘭亭?

白璃憂怔然,“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無禮,一直盯著我家公子看什麼!”那被換做不三的青年斥道。

華芝也怒了,真想要開口罵回去,白璃憂擺手,笑道:“本公子是看你家公子樣貌英俊啊。”這麼美的人,調戲一下又何妨,萍水相逢,轉身就各自天涯。

那藍衣男子臉色微紅,淡睨璃憂一眼,不三怒道:“你這狂妄——”

“我說不三,你家公子讓你拿銀票出來,你還在磨蹭什麼?”華芝冷哼道。

不三愣道:“小爺的名字不是你叫的。”反觀他身邊另一名僕人,就格外的冷靜。

華芝撇嘴,道:“不三不四又不是什麼好名字。”

不三大怒,而一旁的蘭亭公子低聲斥道:“不三,兩位公子不過是在與你玩笑,快拿錢出來,咱們還有事,莫要耽誤了。”

不三點頭,手伸向腰間,隨即惶恐道:不好,錢袋不見了!“

白璃憂皺眉,問道:“這是你們第一次來都城?”

蘭亭一怔,頷首,她與華芝隨後相視一笑,撲哧一笑,不三怒道:“我們與你們又不認識,有什麼可笑的!”

白璃憂揚眉,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蘭亭公子輕笑,“公子這話,倒是說的有意思。”白璃憂想他應該是第一次帶著僕人來都城,這盤纏被偷,他也全不在意,似個沉著冷靜的人,白璃憂不覺多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似乎也在看自己。

視線碰撞在一起,又不經意的隨意別開。

玩鬧也夠了,白璃憂的目光重新回到跪在地上那可憐的少女身上,圍著看熱鬧的人很多,但願意慷慨解囊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她尋思著應該怎麼辦時,一個衣著華麗,肥頭大耳的男子帶著進人擠了進來。

這一看便是都城中的紈絝子弟。

這樣戲碼,又是穿越的經典橋段之一,到哪裡都有這樣的人,白璃憂覺得好笑,卻見那男子走到少女面前,用手中扇柄勾起少女的下頜。

白璃憂這才看清少女容貌,瓜子臉,大杏眼,模樣甚是好看,但一身稚氣未脫,年齡絕不超過十五歲。

那男子拉起她便要走,“賣相不錯,爺買了,跟爺走。”

華芝大怒,欲上前教訓,蘭亭瞥了一眼身邊的僕從,可也沒見僕從出手,那男子就已經摔倒在地上。

男子罵罵咧咧的起來,揮開前來相扶的家僕,狠狠對著人群說道:“哪個不要命的敢打本大爺,可知道本大爺是誰!我爹是渠遠太守白光,我是當今珍妃娘娘的胞弟,白家三公子!”

眾人一驚,白璃憂一凌,這時華芝笑著低聲問她,“嫂子,你母族中有這樣的親戚?”

白璃憂也是一臉委屈,道:“白氏一族,旁支那麼多,白家子嗣眾多,我哪能每個都認識,況且就連雞蛋也有好壞,何況是林子那麼大的白家。”

不過,經華芝這麼一提醒,白璃憂心中有了計劃,便道:“我是你是假冒的,如果你真是堂堂太守之子,國舅爺,怎麼會連字都不認識?”

不三心中憤怒,要上前教訓男子,蘭亭卻朝他輕搖頭,目光落在白璃憂的身上,那男子大怒,道:“你敢說爺不認識字?”

白璃憂蔑視一笑,道:“人家那寫著賣身葬父,這有賣就有買,敢問這位白家少公子,你買人的錢給了嗎?還敢說認識字?敢說自己是朝廷一品大員的兒子?一品大員能有你個不認識字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