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邊還剩一口氣的三號突然發出陣陣冷笑。

這個貨人緣也太不好了吧,就這一會兒他至少聽出來三個勢力要搞他,朗州就這麼大,得罪那麼多人真是不知道怎麼死啊。

就如同三號這樣的人物,來到華夏行走前,組織上的人也會對他叮嚀囑咐,有些人能隨便揍,而在有些人之前他也只能裝孫子。

朗州這壇水太深,更是渾濁的死水,已經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沒有足夠的能量就別想攪動一絲一毫。

像齊飛這樣的過江龍每年都會出現很多,可現在的朗州山水依舊。

“你覺得很可笑是嗎?”齊飛扭頭問三號道。

他是得罪了很多人,每天都會有很多人想要幹掉他,所以,他為了活下去,只能在逆境中拼死反擊。

別人想打他,他需要直接打斷別人的手,別人想殺他,他也會直接砍下別人的頭。

“是好笑,我覺得組織完全沒必要話費大力氣清除你,因為或許你很快就會在朗州內鬥中死去,很遺憾,也許我並沒有機會看到你死去的畫面,應該很激動人心。”三號微笑著說道。

在這個時候他說這樣的話,無非就是激怒齊飛,求死而已。

既然這樣,齊飛便做個好人,滿足他。

“你確實沒機會了,下輩子不要和我為敵。”說完,齊飛一腳踹出,直接踹向三號的脖子。

看著攜帶巨力踹過來的大腳,三號臉上洋溢著笑容,閉上眼睛。

“嘭!”

三號大好的腦袋連帶著半截脖子直接被踹飛出去,砸在牆上又反彈回來,滾到常嚴腳邊。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齊飛轉頭對常嚴說道。

為什麼要害我,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最起碼常嚴現在覺得無從開口。

總不能說背後有大人物搞你,我只是一個跑腿的吧,如果他當真這麼說了,可能這邊還沒被齊飛搞死,那邊他的家人已經被那些大人物全部搞死了。

他一個外地人在朗州經營沉浮了這麼多年,早就對朗州各方勢力的關系糾葛弄得清清楚楚,他了解那些人的手段,因為瞭解,所以更加恐懼。

因此,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也許是因為齊飛扼住他咽喉的手掌太過用力,常嚴的眼睛已經凸了出來,舌頭也不由自主的伸出半寸,也許再需要三分鐘,曾經的大人物常嚴就要下地獄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你沒把別人打死,讓別人有喘息之機,那麼早晚有一天,別人會找上門來,輕易的收割你的生命。

現在,常嚴懂了。

家人還是他的生命,他需要作出一個取捨。

“說,否則死。”齊飛徹底松開扼住他咽喉的手掌,冷聲說道。

脫離了死神的掌控,常嚴幹涸的肺部終於又一次嘗到混合著血腥味的空氣,貪婪的呼吸,這一刻,常嚴覺得能夠自由呼吸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我說,是馮家。”常嚴喘息了一會兒,肺部的憋悶盡去,他終於屈服了。

聽到常嚴的話,齊飛陷入沉默。

東郭西馮中軍庭。

馮家雖然實力並不及超然的呂家或者李家,但是在朗州絕對是一個響當當的家族,整個西城或許都在馮家的掌控範圍之內,這也是當時孫大強藉助常嚴跨區執法事件將其拿掉的主要原因。

自家後院被別人釘上一顆釘子,任誰都睡不踏實。

齊飛仔細想了想,在朗州這麼長時間,他根本就跟馮家沒有任何交集,更別說摩擦,他想不明白馮家為什麼也要搞他,難道依然是因為吳嵐?

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可如果再聯絡上新成立的齊飛環保以及那價值萬金的環保科研專利,或許這個事件就有了完美的解答。

齊飛雖然這段時間橫空出世,是這些年來最有威脅的過江龍,可畢竟是外來者,創立齊飛環保已經很直接的觸犯了朗州各個老牌家族的利益,既然如此,大家聯起手來幹掉齊飛,至於齊飛環保怎麼處理,那都是他們這些家族內部的事情,就算打死打活,依然還是在朗州,利益還是由朗州老牌家族們瓜分。

“說清楚。”齊飛說道。

“他們之前想要你離開朗州,因為他們覺得你站在吳嵐身邊,並且順利幫助木蘭資本打垮陳氏集團,以後或許會成為一個強力的威脅,於是他們試圖將你在還很弱小的時候扼殺。”

“不過後來他們察覺到你的手段,於是他們就開始走向極端,直接毀了你。”

“不僅是你,包括你身邊的所有人,木蘭資本,李家,孫家,以及那些從軍方退役的大佬。”

常嚴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保留,他要活下去,只要還保留著這條小命,或許他還有機會再次站在朗州權貴圈子中間。

追求了一輩子的權力,他很清楚該如何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