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護士的話就和紮在我心裡的一根刺一樣,這時候那鬼魂也沒了聲兒,我不知道他是在開小差,還是贊同那護士的話。

哪有不心疼自家孩子的父母,以前只是聽說,現在我是親眼見到了。

只怕這一對夫妻是因為愧疚的心裡,這才一直有付管教所的費用吧。

其實仔細想想就能發現,從一開始那對夫妻把小孩兒往管教所送就能看出端倪了,若是真心疼孩子的話怎麼會送來這裡,瞅著a國的上等醫療儀器和手段,不會直接把人送醫院裡啊,非得往管教所送。

管教所是個什麼地方,是專門收押那些犯了罪卻又不合適關監獄的精神病人。

黃媛媛的情況卻很特殊。

她雖然是犯了事兒,但沒有殺人,頂多就是個殺人未遂,再加上她爹媽當時在事業單位裡的權勢,都能讓當時大夏國的法官改口,受害者也沒站出來正是起訴,就知道背景有多硬了。

資料上都不會寫的事情有可能弄到國外去麼?

壓根兒就不現實啊。

所以吧,當黃媛媛被下了精神病人證明之後,這一對兒就開始磋磨要怎麼擺脫人了吧。

呵呵,還真是模範夫妻呢。

我嘴角上揚,劃過一抹冷笑。

“……但是那頭人爸媽不想接孩子了,打電話詢問的時間間隔也是越來越長,從最開始的一週一次到後來的一月一次,直到我們通知他們人好的差不多了能帶回去養著之後就再沒有打過電話來,那時候還不到一年呢。”

“嘖嘖,等我們這兒病房緊張騰不出手的時候,就徹底聯系不到人了,又過了半年,咱們就受到斷絕血緣關系的證明瞭。唉,這人喲,會遭報應的……”

老護士感慨的搖搖頭,收拾好之後帶著小護士關上門離開病房,等走廊上的腳步聲遠去,我才轉過身來繼續剛才的樣子佈置了幾個符陣將這裡護了起來。

此時的黃媛媛已經安穩的躺在了病床上,睜著一雙杏眼,眨巴眨巴的盯著天花板,嘴裡說的話我倒是聽清楚了一些,居然是在來回叫著周凡義幾人的名字。

五個人,五個名兒,一個不拉。

這丫頭是還記著當時的事情吧,那麼執著,連自己病成這樣了還不忘,看來當時是被周凡義和王霞兩個合起夥兒來欺負的狠了,直接導致的精神失常。

“哈哈哈!你聽見了吧!你們一定是也聽見了吧!那幾個小毛頭害的我媛媛那麼慘,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被我捆在符陣的鬼忽然大聲咆哮起來,幸虧我手上的淨化符篆沒撤回去,只一瞬間就再次出現在他身上,這家夥悽厲的叫了聲後,剛浮現的怨氣再一次被符篆吞噬了去。

而那張淨化符也因為用的時間太長,吸收的怨氣過多而報廢,“噗”的一聲化作一團灰塵,飄散在空氣中。

我不疾不徐的接著打出一張相同的符篆,繼而抬眼看向鬼魂,“你和黃媛媛是什麼關系?二十年前被周凡義幾個小破孩兒用請筆仙召出來的魂魄是不是你。”

“哈,是我。而且好巧不巧的,我就是媛媛的舅舅,她媽媽早死的哥哥。”

那鬼喘了口氣兒,魂魄歷經兩次超度後有些虛弱,本來就暗淡的魂魄更是白了幾分,我只得讓柏菱用木系力量滋養著,倒不是擔心他魂飛魄散,而是擔心這家夥話還沒說話就先嗝屁了,滿不足我那顆八卦的心和求知慾。

這鬼見我只是挑眉看他,倒也不惱,在符陣內轉了圈尋了個裡黃媛媛稍近一些的地方就坐了下來,一副長談的模樣。

黃媛媛的媽媽曾經有個舅舅,比她年長七歲。

兩人小時候的關系一直挺不錯的,那個年代家裡的孩子都多,少說也有三四個,那樣一比較,黃媛媛媽媽的外婆只生了倆就顯得有些少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兄妹兩個的感情從小就好,到有了黃媛媛的時候也是如此。

只是當哥哥的時運不濟,出門沒看黃歷,被車給撞死了,也該是他壽元到頭的時候。

不過他當時沒捨得跟鬼差走,因為黃媛媛當時才只有五歲,對他這個舅舅的印象還不深。

他也想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妹生下的孩子快樂的生活,於是躲著到處來逮他鬼差一天天的瞅著外甥女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