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菱警惕的環視四周,小聲嘀咕道。

我調整了下狀態輕聲回道,“黃媛媛在這兒。”說著我還朝前面努了努嘴,柏菱順著我的視線一看,頓時就呆了,好半晌嘴巴沒合上。

國家一級精神疾病控制再教育管教所。

這名字,一目瞭然。

劉萌電話裡和我說的很簡單,警局的內部資料顯示,早在黃媛媛念高一的時候就出現了極不穩定的情緒,當時家長和老師都以為是中考成績帶來的影響還未退去,因而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勸慰了幾句也就讓她去了。

那時候又正逢國家搞社會建設,而黃媛媛的父母全部都是相關事業單位裡的主幹,一個兩個的都忙的連軸轉,能抽出時間在週末和自己小孩兒吃頓飯就夠不容易的了。

所以嘛,也不能總是說事業單位就是吃白飯的是吧,總有忙碌的時候。

黃媛媛倒也隱藏的深,除了一開始情緒躁動,時不時的發脾氣之外後來也沒出過大事,這件事就這麼的過去了。

那時候的班主任還很欣慰來著,要知道這姑娘以前唸的雖然是不上流的山泉初中部,但是人成績好啊,不僅在學校是數一數二的,拿到區裡也是拔尖兒的。

可惜的是最後一年總是生病,身體狀況跟不上,勉勉強強的擦著區重點的線過了。

要是換個普通的學生可能覺得區重點就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人家那是本來能夠上市重點尖子班兒的學生吶!如今好不容易擠進區重點,而且還只是平行班兒,心裡能不有點疙瘩麼。

那班主任也是個好的,鑒於黃媛媛的情況,沒少給對方做心理輔導,也不敢多佈置罪業,生怕小孩兒身體跟不上高考再吃一大虧。

然而即使如此,到了高一下半學期,還是免不了要增加課業負擔。

班兒裡又不是隻有這麼一個學生,黃媛媛跟不上,其他學生反而嫌老師教的太慢。

沒辦法,隨著學習緊張,班主任也沒那麼多時間去關心黃媛媛了,只能在課間的時候關注一下,說兩句話。

而黃媛媛自己呢,雖然成績還行,在班級中游晃悠,但是精神狀態卻越發的差了。

每晚都有噩夢,不停的回放以前被人欺負的事情,還有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面,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心裡承受不住太正常了,但是家裡又沒有人能傾訴,唯一能和她聊天兒的班主任又開始忙起來,顧不上她了。

原本一個好好的孩子,就成天被以前的事兒困擾,身邊兒也每個朋友分擔。

倒不是說她個性不好,主要還是高中的孩子喜歡拉幫結派,看著就那麼憂鬱的姑娘自然美人想勾搭。

久而久之,黃媛媛的性格脾氣大變,雖然不至於像開始的時候那樣到處發脾氣,但是卻染上了小偷小摸的惡習,還時常會出現幻覺,以為自己在經歷的是世界末日,需要殺光其他人自己才能夠活下來。

一開始是親手掐死家裡的小貓,後來是馬路上的麻雀和流浪狗,再後來嚴重到了路邊乞討的老者。

最後上升到同班同學。

在黃媛媛即將把坐在她前排的男生勒死之前,班主任才反應過來撲上去阻止,那個男生已經窒息,險些就要過不來了。

基於事件的嚴重性,班主任不得不報了警,對這位曾經的好同學也再沒了期待。

當她的父母從工作中趕到警局的時候,警察請來的心理顧問證實了黃媛媛患有精神病的事實,這就如同一記驚雷在他們耳邊炸響,一起來的班主任也久久緩不過來。

後來的事兒就簡單,按照大夏國的法律,精神病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免責,即使黃媛媛沒能到免責的那條線,但是這夫妻倆是哪個單位的?事業單位的小領導啊!這點面子警局還是要給的,而且也沒出人命。

於是,順其自然的,黃媛媛就被她的家長送來了a國的管教所,從最初的期盼她痊癒到後來的徹底放棄,這姑娘一呆就是十幾年,到現在都長大了。

眉眼生的漂亮,五官立體,拍照一定好看。

可惜了那雙無神的眼睛,空洞洞的什麼也沒有,直愣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盯著電視機,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是我見到黃媛媛的第一印象,並且,在她的身邊,一直站著一個鬼魂,一個幾乎完全被怨氣侵蝕的魂魄。

我皺眉盯著那鬼魂,只要再深一步,這家夥就能成為完全的惡鬼,但是奇異的是,這鬼魂見到我和柏菱的時候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身上的鬼氣也不是很重,我踏入管教所之後才隱隱約約的感受到它。

這玩意兒道行不淺,死了也有很長時間。

最關鍵的是,這鬼魂身上還沾著鄭秀秀和羅紫薇的氣息。

我還想看過了黃媛媛就去找那個被請筆仙帶上來的鬼魂,這種毛糙的法術在被打斷之後,鬼魂出於暴躁會殺了所有旁觀者,而黃媛媛也是其中之一。

現在好玩兒了,這鬼居然不動手,嘖嘖,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