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笑鬧過一場,又開始談起了正事。

燕寧低頭抿了口茶,隨後閒聊般對著韓柱開口問道,“你覺得,會是吳效嗎?”

順著她的話細想了想,韓柱搖了搖頭,“雖然我的府邸並不是什麼嚴防死守的高門大院,但能夠悄無聲息潛入我的府邸的,一定也是絕佳高手了,我總覺得,吳效沒有這樣的本事和膽子。”

“可是我又試探過他的反應,他好似是對這個事情也是知情的...這事就很是怪異”

搖了搖頭,揮去腦子裡一團亂麻似的雜緒,韓柱釋然地笑說道,“不過不重要了,下官有兩位神醫的調理,已經沒有大礙了,目前救災的事情要緊,倒不必為了這點小事耽誤大家的時間”

燕寧很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不行,救災要做,瘟疫要除,但你的事情,不是你追究或是不追究的事情”

“薊州是我的封地,你是我令諭明發的巡查官,我前腳剛下了令諭,後腳人還沒出薊州城,就被人下了毒。”

冷哼一聲,眼裡俱是桀驁。

“這都踩著我鎮北王府的臉面了,就怪不得我氣量小了。我這人一向脾氣不大好,耐性也不行,很是不喜歡被踩在腳底下。”

“大人放心,既然任了韓大人的薊州知州職,自然要負責保護好你的安全,這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眉眼之間,都蘊著認真和執著,笑意溫柔,看得韓柱心頭爬上些暖意。

細細思忖了一會兒,韓柱有些疑惑地說道,“說來也奇怪,郡主的旨意前一天晚上剛到,當天晚上我就中毒了。”

燕寧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他這是懷疑她的人了?

密信只經了閻清風一人的手,他在懷疑閻清風?

思及閻清風那森寒的目光,韓柱渾身一顫,忙解釋道,“下官的意識不是說清風使有什麼問題。也有可能是下官府中出了什麼不乾淨的人,或是之前下官在探查記錄薊州各郡受災詳情的時候,招了什麼人的記恨”

“嗯,有可能,信是清風送去的,我的清風使不會有問題,問題大概在你那邊”,燕寧輕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往下接著說道。

韓柱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尖,偷偷瞄了一眼一旁愣愣的楚清河,心裡頭感慨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外如是,楚清河的直爽,郡主倒是學了個十乘十。

大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一人迎著光走來,一身俊朗清雅的青色長衫,這顏色本是如沐春風的溫柔,被這人穿著卻另有一種清冷之感。

燕寧懶懶伸了個懶腰,淡淡道,“回來啦”

閻清風點了點頭,看著韓柱難得有了點笑意,道,“韓大人不必擔憂,這事我已經第一時間傳令去薊州,讓燕衛對府上進行徹底排查,確保沒有內憂”

韓柱趕忙道謝,悄默默瞄了一眼閻清風,臉上的笑意依舊淡淡的,眉眼嘴角並無大的波動,但整個五官都溫和了下來,是有什麼喜事嗎?

可他不是被郡主支出去摸排城裡情況了嗎?

“外面情況怎麼樣?”

“整個城我已經看過了一遍,這薊州城,除了開著的東市、西市以及臨近我們驛站周邊等位置,其餘的地方,全部都由官兵封鎖看守著,我特意到上頭找了個位置看了眼,並沒有百姓在裡頭走動。”

“封城之事,應該確有其事。外頭守備有些森嚴,因為是白天,未免打草驚蛇,還是沒有進去。”

燕寧輕點了點頭,眉眼深深的,低沉著聲音說道,“你做得對,裡頭情況不明,還是小心為上,畢竟這陽川,還是人家的地界,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