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青衣少女手中捻著眉棋子,有些不悅地看著對面,似是不耐她的磨蹭。

紅色的鳳凰綢在燈光下顯得柔美而又豔麗,可這身衣服的主人卻是一臉悲壯地看著棋局,心中感慨萬千。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身邊的人都喜歡和她下棋,雖然這種燒腦子的事情,她一貫不大喜歡,但又躲不過霍安的痴纏。

所以當閻清風出現的時候,燕寧幾乎是第一時間扔了手中的棋子,激動到‘一不小心’掃了下桌上的棋局,一臉欣喜地看著閻清風。

“清風你回來啦!”

閻清風轉頭看過去,霍安看著桌上的棋局一臉陰鷙,而迎面而來的燕寧反而是眼角眉梢都是放鬆的笑。

瞭然地點了點頭,這場面也不算稀奇,畢竟和謝元慈下棋的時候也經常發生,不動神色並且正兒八經地耍賴算是她的拿手絕活了。

“是,回來了”

“怎麼樣,一切順利嗎?”

“毀了我一盤棋,要是虎威學院那點事還搞不定,我看你這清風使乾脆退位讓賢算了”霍安捻著手中的棋子,瞥了一眼亂成一糟的棋局,淡淡說道。

察覺到背後來的涼意,燕寧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整個人往外頭又挪了挪。

“虎威學院那邊都佈置過了,武備科按照燕衛慣常訓練標準準備,相信能從虎威學院畢業的人,至少不會出現戰場之上於眾軍群中被取首級的事情”

“另外,其他的科目也按照鎮北王爺、衛北王爺以及謝公子的吩咐,有所加錢,相信在學院的幾年定會是他們最難忘的幾年”

燕寧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閻清風辦事,果然是很牢靠的。

“既然你回來了,那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和霍安一起查一下,為什麼薊州連年旱災死了那麼多人,鎮北王府卻一點訊息也沒有聽說,其中必有蹊蹺”

“好的”

燕寧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懶說道,“事情說完了,現在你們也下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霍安遞了個白眼過去,輕搖了搖頭,轉身出了房門,小姑娘年紀小,就喜歡吃吃睡睡玩玩,偏偏燕寧不一樣,但總會嗜睡這件事多少沾到了一點兒。

青色的衣角快要消失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極淺的問詢,“秦傾他,還是沒有訊息嗎?”

霍安愣了愣,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閻清風,她都以為燕寧忘記了,沒想到,問他的現狀成了她現在的習慣了。

只見閻清風腳下一頓,隨後回道“秦世子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燕寧沒有回覆,閻清風也沒回頭,徑直出了房門,他怕看到她眼裡的擔憂,會嫉妒,也會心疼。

霍安輕笑一聲,感情這東西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本來覺得秦傾付出的可能更多一點,為她久留燕北,為她保駕護航,他的喜歡,明亮卻不灼熱,如春日的暖陽。

但現在看,燕寧似乎也是用情至深。

而局外的人,用情再深,也入不了這座圍城。

唉,到底是年輕人,不明白金錢比愛戀更珍貴的道理。

第二天下午,燕寧還在樹底下躲懶睡覺的時候,臉上的書被人一把挪了開來。

微怒著睜開眼,入目是霍安含笑的臉,旁邊閻清風一臉正氣站著。

她悶悶地直起身,昨個兒沒怎麼睡著,今早上才眯了一會兒,然後天熱,中午也沒吃什麼東西。

到下午的時候才在樹蔭底下偷個懶打個盹,結果還被他們鬧醒了。

霍安雙手抱胸,看著燕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稍微緩了緩,才開口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