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天子現在連一句整話也快說不出的時候,張讓的眼睛也不禁紅了。

“別,阿公,我沒事,我沒事。我知道我現在的身體,我現在就想要問問你,董卓,我讓董卓他做少府,董卓他來赴任了嗎?”

“……,董卓,婉拒了。”

“咳咳咳……”

“陛下,陛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董卓,董卓果然是一個有野心的。”

或許也是真的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了,劉宏對於國家的事情真的也開始上心了。是以在這般自顧自的道了一聲後,便也不由見他一把抓住了張讓的手,看著張讓道:“董卓是功臣,他有功與朝廷,所以我現在沒有辦法處罰他。

不過,決不能繼續讓他掌兵了。我見過他,知道他的本領不是韓遂和馬騰那樣的宵小能比的。所以,絕對,絕對也不能再讓他掌兵了。

他不願意做少府,那我便就提拔他做州牧,做幷州州牧。讓他將兵權交給皇甫嵩,然後再讓他去,去幷州平叛。

但阿公你要記住,不管董卓日後在幷州做了什麼事,你都要看好他,看好每一個大權在握的人。為我,守好,守好漢家的江山。”

“諾,奴婢,奴婢遵旨……”

不管這一番話是虛情還是假意。但這樣的一番話,卻還是不由觸碰到了張讓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所以,他頓時也就不由跪在了地上,含淚哽咽答應了下來。

可日後的一切啊,永遠都是那麼的難以捉『摸』!

……

“董卓這老物,簡直目無國法!”

營帳之中,皇甫嵩的侄子皇甫酈一回想起先前那幕,也就不由當著自己叔父皇甫嵩的面破口大罵起來。

卻是在今年三月初,天子果不由再次派遣使者前來。這一次,天子將董卓任命為了幷州牧,並命令董卓立即將麾下兵馬交由皇甫嵩節制。

可對此,董卓卻是再一次說“不”。

這一次,在測試出天子劉宏在這個時候根本就無力處罰他時,董卓竟也就不由直接上表道:“臣既無老謀,又無壯事,天恩誤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彌久,戀臣畜養之恩,為臣奮一旦之命,乞將之北州,效力邊垂。”

總之,就是一句話,他現在可以接受幷州牧的職位去幷州平叛。但讓他交出兵權,卻是休想。

“大人,天子將董卓他任命為幷州州牧,這是何等的尊崇。可再看他董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卻還緊握手中兵權不放。這老物分明就是逆命懷『奸』,欲要做大逆之事。

大人,您如今身為左將軍,天子親自冊封的朝廷大將,何不趁此時機為朝廷鋤『奸』。將董卓喚來,以刀斧手殺之!”

年輕人血氣方剛。

出身高門大族的皇甫酈,其實早也看董卓這個跋扈的寒門武夫不順眼了。

如今董卓接連抗命,在皇甫酈看來卻是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

除掉董卓,將本就該屬於他們皇甫氏的涼州軍徹底掌控到自己的手中。到了那個時候,天子難道就敢在這個時候處罰他們皇甫氏嗎?

天下動『蕩』難安,在這個時候,又豈是董卓一人生出了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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