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合圍的步兵,齊齊抽出一把造型奇怪的砍刀,用盡全身力氣,往敵人堆裡甩,甩完退後,下一輪上!

禁衛軍素質太差,這種時候還被北牧的人反打一波,他們彷彿知道逃不掉了,拓跋汗吹響一聲長長的哨子,北牧的騎兵直接放棄了陣型,各自瘋了一般突圍,拓跋汗更是眼尖,領著身邊的精英,衝著穆堯就殺了過去。

既然中計跑不掉,我也要你穆堯陪葬!

穆堯不能退,只要他退一步,這些全憑一口膽氣的禁衛軍,馬上分崩離析,這看似堅固的陣型,會直接被衝散。

血光揚,白駒上,提一柄盤滿蛟的槍。

風姿無雙的男子,以一種輕鬆寫意的姿態,毫不避讓對上了他的敵人。

拓跋汗被釘死在地上之時,依然是不可置信的,他用盡全身力氣,說了一句話。

“穆堯,你是個魔鬼,連平民都利用的魔鬼。哈哈哈哈哈哈!”

穆堯倒下時,對著那些抱怨他不救的屍骨,那些平時對他冷嘲熱諷的血肉,看著那一張張死不瞑目的臉。

聲音淡的彷彿沒有任何感情:“對不起,但我不後悔。”

一字一句,清晰可聞。

天骨發作,元和九年,大魏失去穆堯,失去守護神。

蕭清想到這,忙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恍若走神一瞬,微笑著對林瑞說:“走,去會會咱們的穆小侯爺。”

看看她這位任務目標,到底值不值得這毫不相干的人,以靈魂相護。

少府監吵吵鬧鬧十分混『亂』,有眼神好的遠遠看著領導來了,慌忙提醒了一聲,全場瞬間安靜了一瞬,在最中間和人討論的正起勁兒的穆堯,也感覺到氣氛驟變,並沒有當回事,拉著人繼續,每次他過來林瑞都會搞突襲噁心他一下,他都習慣了。

“見過定遠侯。”林瑞的見禮終於把穆堯的注意力拉回了他身上。

穆堯回頭,看到林瑞身邊還站了一個人,拍拍身上的灰塵,起身走近。

蕭清總算知道穆堯為啥這麼不招人待見,他這笑容,實在是敷衍的有點過分了。

“林尚書,寧尚書。”穆堯點頭稱呼一番,算是回禮。

明明是挺普通的稱呼,從他嘴裡蹦出來,就是帶著點嘲諷的意味,大概這也是天賦異稟了。

沒出什麼么蛾子,工部畢竟是林瑞的地盤,說清楚之後很快調了十幾個技術很好的匠人給蕭清,穆堯打完招呼就回去接著忙自己的事,完全沒有多交流幾句的意思。

蕭清看了一眼,那做出來的模型明顯是弩箭的樣子,想來就是一年後那種新型弩箭的原型。

蕭清將人帶到戶部,專門圈出一塊地方當實驗室,撥出很是充足的資金,支撐新技術開發。

造紙術不僅能作為一個新的產業,更關係文化流通,教育,科舉,對方方面面都會產生重大的影響。

大魏現在的科舉制度是一個畸形的怪物,竹簡為書,知識傳播不便,讀書識字的寒門子弟更是少之又少,大部分被權貴豪強壟斷,以科舉光明正大的為子孫後代謀福利,可以說,科舉已經完完全全變了樣。

像寧簫清這樣真正的寒門子弟成為金科狀元的情況,可以說是一個奇蹟。當時是有幸遇上了方丞相親自督察的那屆科舉,當真是給了沒有背景的考生一條生路。

但即便有最清廉的督察官,寒門子弟想要真正出頭依然是難上加難,書太貴,買不起,飯都要吃不飽,誰還有錢讀書?

想要給大魏死水一片的官場重新注入活力,就必須讓科舉能真正選拔出人才,那麼她蕭清就是在權貴口中奪食,她必須打破知識壟斷,而白紙,是一切的契機。

次日,朝議。

景帝雖然極其不靠譜,可他確實是一個勤勞的皇帝,該他做的工作一樣也不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