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吳月芝哭是哭,卻死抱著李福根一條胳膊,不讓他再打人。

林子貴也防著呢,看李福根攥著拳頭,瞪著眼珠子,脖頸子掙得通紅,暗暗點頭,想:“他平時是最老實不過的一個人,急起來,居然鎮長也敢往死裡打,果然老實人發怒更可怕啊。”

這時羅愛國呻吟一聲,睜開眼晴,爬了起來,他往臉上摸了一把,鼻子出了血,他一摸到血,叫了起來:“你敢打我?”

一眼看到林子貴,他叫道:“林副所長,他打我,給我把他抓起來。”

林子貴心裡哼了一聲,身子不動,道:“我得到報案,說是羅鎮長你意圖強暴婦女呢?”

“哪個說的。”羅愛國橫慣了,橫著眼珠子叫:“哪個看見了?”

“我就看見了。”

林子貴沒開口,邊上的江城子叫了起來:“好幾個看見你往吳月芝家裡來的,你以為沒人看見啊?”

羅愛國先前沒注意到江城子,這下看到了,氣得眼皮子跳,叫道:“吳月芝家裡我就來不得啊?”

“你要不打主意,跑一個寡婦家裡來做什麼?”

江城子有一句頂一句。

林子貴在一邊看著,又是高興,又是搖頭。

高興的是,有江城子這個副鎮長幫忙,事情就好處理得多,壓得住羅愛國,否則羅愛國驕橫慣了,上面又有人,哪怕抓了個現場,他也是不會怕的,最後吃虧的還是李福根。

搖頭,則是感概江城子這張嘴,還真是敢說。

“難怪他這麼多年還是個副鎮長,這個性子,怎麼爬得上去。”

羅愛國給江城子頂得翻白眼,還沒話回,尤其一扭頭,看到了怒攥著拳頭的李福根,李福根那眼,這會兒通紅通紅的,跟牛眼一樣,他到給嚇了一跳,眼見著林子貴也不肯幫忙,他啊呀一聲,手摸著額頭,往地下一躺,不動了。

見他裝死,林子貴暗笑,故意唱止李福根:“李福根,你不許再動手,動手我就抓你,吳月芝,呆會你跟我去派出所,到底怎麼回事,做個筆錄,把前後經過說一下。”

他這其實是詐唬羅愛國呢,果然羅愛國一聽說要讓吳月芝去派出所做筆錄,呻吟了起來,無論如何,他也不願這事給鬧大的。

衛生院的人到是來得快,羅愛國給抬上擔架,幾個護士飛抬著跑了。

吳月芝對林子貴道:“林所長,是羅鎮長想要強暴我,福根是看不過才打他的,你不要抓他。”

林子貴知道她害怕,搖頭笑道:“沒事的,你不要怕,羅愛國勢再大,他也還翻不了天。”

“就是。”江城子在一邊介面:“吳月芝你放心,這事好多人看見的,由不得他胡說。”

吳月芝忙又道謝,到是李福根是個悶葫蘆,眼晴沒那麼紅了,卻也沒個話。

江城子先走,林子貴安撫了李福根兩句,道:“兄弟,這事包在我身上,尤其還有江副鎮長做證,他起不了妖風。”

回頭到衛生院,羅愛國果然就跟他說,這只是個誤會,他也不計較李福根打他的事了,派出所也要警告吳月芝,不要亂說。

還是橫,但林子貴也拿他沒辦法,能唬得他不再追究李福根打他的事,那就不錯了。

林子貴給李福根打了個電話,把羅愛國不再追究的事說了,李福根說了兩聲謝謝,不過悶聲悶氣的,跟往日不太相同。

“還生氣呢。”林子貴暗中想:“這兄弟,看著老實,其實還真是個有性氣的。”

又想到白天看李福根飛奔的情形,到是想:“他怎麼就跑那麼快啊,對了,他怎麼知道的,沒見他手機響啊。”

一時心中存疑。

吳月芝知道羅愛國答應不再追究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對李福根道:“多虧了林所長呢,還有江鎮長,要謝謝他們才行,我晚上殺個雞,請他們來喝杯酒吧。”

李福根便說好,給林子貴打了電話,林子貴到也不推辭,順便又幫李福根邀了江城子,江城子老婆是他大學同學,在月城工作,週末回去,平時就吃食堂,李福根請客,他客氣一句,也就來了。

酒桌子上,李福根也沒什麼話,到是江城子話多,他一肚子才華,一肚子設想,在這些年的壓抑中,全換成了牢騷,尤其是喝了酒,更是牢騷滿腹,連吳月芝聽到他那些怪話,似乎都嚇著了,到是林子貴了解他,反正也沒外人,不當回事,反而給他湊趣。

江城子對羅愛國的意見尤其大,直接罵羅愛國是個大貪汙犯,文水大橋建成後,高速通了,文水鎮周邊的地就值了錢,尤其是大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