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狗,也主要就是因為有狗,所以才這麼懈怠的,反正只要來人,狗一定會叫的嘛,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守夜,但誰也想不到,世上居然有李福根這樣的奇人,天下所有的狗,都會聽他的話,見了他,不但不會叫,反而會給他幫忙,為他指路。

金鳳衣先還凝著心神,到出了莊子,她是徹底的服氣了。

莊外也有人家,到馬路上,李福根道:“金會首,我們是先進城去還是怎麼辦?要進城,怕要打個車才行,只是這半夜裡,怕不好打車。”

金鳳衣看他一眼,這話不象說假的,暗暗點頭又搖頭:“這人是個奇人,有奇術,卻也有幾分憨氣,到不虧他長了這麼一副臉像。”

對前面一指,道:“到前這看看吧。”

路邊有人家,戶外停得有車,金鳳衣走過去,直接用劍柄輕輕一戳,戳碎玻璃,進車,她沒鑰匙,居然兩下就打著了火,見李福根還在一邊發呆,道:“上車啊,先進城。”

“哦。”李福根點頭,慌忙上車。

金鳳衣看他有些發愣的樣子,不自禁的有些發笑,心下暗叫:“這人確實是個實心人,要不就算了。”

想一想,卻又咬牙:“他看了我那裡。”

心中轉著念頭,臉上不動聲色,李福根上車關門,車子倏一下竄了出去,後面一群的狗,還在那裡搖尾巴,金鳳衣心中感概,對李福根道:“李師父,你訓狗的技術還真是神乎其神呢。”

“我能給它們治病。”李福根嘿嘿笑,只能這麼解釋了。

幸好金鳳衣沒有追問下去,李福根忙岔開話題:“金會首,要不要先通知你們這邊的分會,他們沒接到你,一定找瘋了。”

“不會的。”金鳳衣搖頭:“我是悄悄過來檢查的,這邊分會不知道,那邊總會也沒有人知道。”

說著看一眼李福根:“知道了,他們就會準備,很多東西就看不到了。”

她看李福根面像憨,以為李福根不懂,卻不知道李福根是體制內的,這種應付檢查的事,誰比國內那些單位更精?一下就聽明白了,也恍然大悟:“難怪她給王金濤關了兩個多月,華商會居然沒人找她,原來她是悄悄一個人活動,誰都不知道,自然沒法子找她了。”

點點頭:“原來海外的公司也這樣啊。”

“國內也是這樣是吧。”金鳳衣笑了笑。

李福根還是第一次見她笑,車內沒開燈,光線暗淡,但她這一笑,卻彷彿整個車子裡都亮了三分。

“是。”李福根也笑笑:“國內這類的檢查特別多。”

金鳳衣點點頭,稍停一會兒,道:“想不到竟是大陸的人來救了我,李師父,謝謝你了。”

“客氣了。”李福根搖搖頭:“沒有我,或許你也有機會衝出去的。”

金鳳衣略停了停,搖搖頭:“不可能的。”

她看一眼李福根,解釋:“主要是那些狗,我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這話,是實情,李福根想想也是,哪怕就是換了他,功夫還遠在金鳳衣之上,可如果不懂狗語,那也是逃不掉的,因為只要一動,狗就會叫,狗一叫,守衛就會驚動,一二百守衛,人人有槍,功夫再好,那也是不可能衝得出去的。

如果他不來,金鳳衣的結局,只有兩個,一是委身於王金濤,不論是自願也好,給迷暈強上也好,另一個,就是死,或者自殺,或者衝出去,給亂槍打死,基本不會有第三種結局。

警察不可能來查,而她是悄悄出來的,華商會從上到下都不知道,李福根估計,她這種悄悄巡視,是養成了習慣,華商會上下只怕都習以為常了,聯絡不到她,也不會奇怪,那真的是死得悄無聲息了。

當然,也許過得一年半載,華商會看情況不對,會想辦法找她,但那會兒,她墳頭上草都黃了。

不過李福根這會兒不應聲了,因為若順著話題說下去,金鳳衣說不定就會說到他訓狗的事,解釋起來麻煩。

他不說話,金鳳衣專心開車,也沒再說話,進了城區,金鳳衣說先去住酒店,李福根就說乾脆去他住的酒店,露西亞給他訂的房,他還沒退呢,那是一家五星級的大酒店,相當豪華的,金鳳衣一聽,也同意了。

到酒店,金鳳衣直接訂了個總統套房。

說起來,李福根現在也算有錢人,幾千萬的身家呢,可他骨子裡有些節儉保守,跟吳月芝差不多,露西亞幫他訂的酒店,一夜要一千多美元,他沒退房,想想就肉痛,結果金鳳衣出手就是總統套房,一夜幾萬美金,看得李福根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