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燕飛飛在那邊拖著腔調,然後不等李福根再解釋,就掛了電話。

李福根看著手機發呆:“燕姐懷疑了,這下怎麼好?”

而在月城,燕飛飛卻對著手機重重的呸了一口:“呸,臭男人。”

她眼珠子轉動:“蔣青青那條冷血蛇,居然還會給他留房產,不過也是,她調去北京了,這一輩子絕不可能再回來,她也不缺錢,給她的小男人留套房子,也是一個念想。”

隨即又想:“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提什麼房產的事,一碰到小鳳兒,立刻就掏出來了,呸。”

天黑了下去,她沒有開燈,夜色寵罩著她的臉,發著一種幽暗的光。

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神情一動,現出興奮之色:“對了,徐胖子上次不是說,他看過小鳳兒的戲嗎?說起來色眼發光,給他們牽牽線,徐胖子也算半個億萬富翁了,小鳳兒自然看不上李福根那傻小子,到時,他那套房子,哼哼老孃也不能給他白玩了。”

這麼想著,她在手機上找到號碼,打了出去。

先聯絡上了徐胖子,然後她又給袁紫鳳打了電話:“小鳳兒,一起出去吃飯,我來接你啊。”

驅車到袁紫鳳樓下,袁紫鳳下來,她穿了一條月白帶暗花的短旗袍,燕飛飛看了,嘖嘖搖頭:“你這身材,我要是男人,也想給你剝光了。”

“你這張嘴,越來越下流了,看我不撕你。”袁紫鳳上來撕她的嘴,兩個人嘻鬧著上了車,袁紫鳳道:“好端端的,怎麼想到出去吃飯,是不是相親去啊?”

“是啊。”燕飛飛笑:“準備把你賣掉。”

袁紫鳳咯咯笑:“你還是先賣了你自己吧。”

車到一家酒樓,一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在外等著,一見袁紫鳳,頓時兩眼放光:“真的是袁老師,袁老師你好,我叫徐四寶,是你的粉絲哦,你叫我徐胖子就行了。”

他一個巨大的光頭,滿臉油光,脖子上的金鍊子跟狗鏈一樣,手上戒指七八個,手伸出來,紅紅綠綠的,晃得人眼花。

不過袁紫鳳成名多年,這種場面見得多了,也不以為意,伸出手,指尖輕輕的跟徐胖子握了一下,看一眼燕飛飛,燕飛飛對她一眨眼珠子,袁紫鳳頓時就知道,燕飛飛還真把她賣了,心下微有些惱,不過也無所謂,這一類人,她沒見過一千,也見過八百,經驗多得是,隨便兩個推手就打發了。

上了酒樓,點了菜,徐胖子極其熱情,說話到也不很粗俗,還行,後來燕飛飛突然提到:“我表妹的心願,一直想開一家帶院子的酒樓,客人來吃飯,她在臺上唱戲,徐胖子,你幫著想想辦法嘛。”

“還真是巧了。”徐胖子叫道:“我就有一家這樣的酒樓,以前是軍分割槽的小禮堂,後來改裝了一下,臨街改成了門臉,裡面進去,樓上樓下一溜兒迴廊,中間一個臺子,剛好就可以在上面唱戲。”

燕飛飛說的,確實是袁紫鳳的一個心願,她就喜歡唱戲,希望有一個專門讓她唱戲的舞臺,聽了徐胖子這話,一時心動起來。

徐胖子人胖,心眼到是剔透,一看袁紫鳳神情就知道她心思,便說吃了飯就去看看,袁紫鳳要是願意,可以打給她,反正那開酒樓的老闆也不想做了。

袁紫鳳說沒錢,燕飛飛就湊趣:“先去看看嘛,沒錢就先欠著羅,你這麼一個大美人,還怕你跑羅。”

徐胖子一個巨大的腦袋亂點:“就是就是,袁老師,我可是你的鐵桿粉絲哦,你唱的穆桂英,我都可以唱幾句,只要你肯去戲園子,經濟方面,一切好說。”

吃了飯,不容袁紫鳳拒絕,一起到了徐胖子的那個酒樓。

確如徐胖子所說,一個門臉進去,是一個巨大的中庭,樓上樓下,四面的敝廳都可以擺酒,中庭這會兒是一片假山,但徐胖子直接就說了:“這假山拆掉,搭個戲臺子,分分鐘的事情,樓上樓下都看得到,到時一片彩聲,袁老師你說如何?”

袁紫鳳確實一眼就動心了,她腦中自動補填出情景,四面食客如雲,樓上樓下,高朋滿座,中間改裝成戲臺子,鑼鼓一陣響,她上了臺,一個亮象,四面彩聲如雲。

“確實不錯。”袁紫鳳點頭:“不過這酒樓要打下來,不便宜吧。”

“就憑袁老師你的名字,不要掏一分錢。”徐胖子拍胸脯:“這地兒是我的,酒樓老闆還有三年多的租期,本來一年八十萬,我轉下來,算一年七十萬給你,三年兩百一十萬,抹掉零頭,算兩百萬,然後我再借你一百萬現金,裝修呀,搭戲臺子啊什麼,基本上就有了。”

說到這裡,他豎起一個指頭:“我只有一個要求,東面給我留一個包箱,只要袁老師你上臺,我就來捧場,你說如何?”

袁紫鳳本來實在看不上徐胖子這樣的,但徐胖子這話出口,她幾乎完全沒有了拒絕的能力,嘴上雖然說:“這怎麼可以,那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