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原來這麼狡猾的,甘夫人原來眼光也這麼老到。”

他心底暗暗佩服,這些老江湖中人,果然一個比一個老辣,轉眼看甘塘,甘塘在那兒黑著臉不吱聲,卻不知道他事先猜沒猜到,他不象甘夫人一樣過來試了周而復呼吸,可能沒猜到,但也說不準,這些老派人,有時候很質樸,但有時候,也真的很老辣。

周而復嘿嘿一笑:“無論如何,謝謝師孃了。”

他歇了一口氣,渴盼的看著甘夫人:“師孃,帶我去鳳孃的墳前,我拜祭她們母子一番,好不好,求你了。”

甘夫人微一猶豫,扭頭看一眼甘塘,甘塘黑著臉坐在那裡,但沒有吱聲,甘夫人嘆了口氣,道:“好吧。”

她到屋裡,收拾了點祭品,周而復又讓李福根到外面買了些點心之類,估計都是甘鳳娘以前愛吃的,去了小鎮後山。

看到甘鳳孃的墳,周而復趴在墳頭上,放聲大哭,甘夫人也忍不住哭,邊哭邊說。

周而復哭得慘痛,甘夫人說得哀婉,李福根也不自禁的流下淚來,雖然他從來沒見過甘鳳娘,但周而復他們的哀痛,同樣感染了他。

突然他發現不對,周而復趴在墳頭上,沒了聲音,而且姿勢好象也不對,他試著去扶周而復,周而復閉著眼晴,居然沒了呼吸。

李福根嚇一跳,不過想到周而復先前的詐死,又有些僥倖,對甘夫人叫道:“甘婆婆,我師父他。”

甘夫人也吃了一驚,過來試了一下週而復的呼吸,再又抓著周而復的手腕,三指搭著,一個把脈的姿勢,隨即就搖了搖頭:“他死了。”

“啊。”李福根一愣。

“他這次是真的死了。”甘夫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終於是死在了鳳娘墳前,冤孽啊。”

周而復就這麼死了,人死冤散,甘塘出面,葬了周而復,就埋在鳳娘墳旁,算是夫妻父子合葬了。

李福根痛哭了一場,與周而復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周而復不但教給了他狗拳,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後又拜謝了甘塘夫婦,這才又坐車回來。

這些天,李福根一直跟方甜甜有電話聯絡的,他也半真半假的說,是在跟一個老武師學傳統功夫,方甜甜每次都咯咯笑,李福根也不解釋,因為在跟于飛虎比武之前,所學得的狗拳,到底能不能對付得了巴岱龍,李福根並沒有把握。

但坐在回程的車上,李福根知道,他絕對可以打敗巴岱龍,不僅僅是跟于飛虎的一場實戰,還有周而復的死,彷彿一種神秘的催化劑,把他所學得的功夫與精神鍾煉到了一起。

在以前,他永遠是個沒自信的人,無論是進了招商辦成了公家人,還是得了趙都督那一百萬,甚或是神秘的狗語,都不能讓他心中落底,始終缺一份自信。

但從周而復這裡走了一趟,他心中開始萌發自信,別的地方不說,例如官場商場,那些他完全不懂的,層次不夠,想自信也自信不起來,但至少在武功上,今天的他,有自信迎戰天下任何人。

藉助狗拳不好看甚至有些醜陋的身法,即便輸了,至少跑還是跑得掉。

他心裡是這麼想的。

其實心裡有這個念頭,還是缺一點自信,不過相較以前,好多了,老鳥都是新鳥磨出來的嘛,多贏得幾次,信心自然就強了。

回到曼谷,李福根直接去了青龍武館。

孫玲玲一看到他就興奮的叫了起來:“李福根,你又回來了啊,再來練拳。”

李福根失蹤幾天,只說有事,孫玲玲幾個以為他回國了呢,誰也想不到,他撿了個大寶,學了一門極隱秘的中華絕技,其實就是李福根自己,都有些想不到,短短几天,脫胎換骨,天地一新。

張一默張青都在,都看著李福根笑,象李福根這樣的,跟普通學員不同,而且是國內的老鄉,即便是張一默這種比較嚴肅的人,看待他也很親和。

只不過李福根注意到,學員又少了幾個,邊上練拳的,只有五六個人了,上次郭又龍的挑戰,對青龍武館的聲譽,還是有打擊的。

李福根呵呵笑:“我就是來練拳的啊。”

走過來,打了招呼,對張一默道:“張師父,那個龍象大賽,青龍武館報名沒有,我想代表青龍武館參賽,不知道可不可以,報名費什麼的,我自己出。”

他沒有正式拜師的,不叫師父,只叫張師父。

本來聽到龍象大賽的名字,張一默臉色有些黑,但聽到後面,到是一臉訝異,孫玲玲則先就叫了起來:“李福根,你要代表青龍武館參加龍象大賽,你沒睡醒吧,來來來,你先打贏了我再說。”

他話沒落音,門外突然有人叫:“青龍武館都要關門了,還參的什麼賽,你要想報名,來我暴龍武館吧。”

李福根回頭,幾個人走進來,當先一個,二十多歲年紀,個子也不是特別高大,但極為健碩,一張方臉,斜著臉,一臉冷笑的看著李福根幾個,他後面幾個人則是嘻嘻哈哈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孫師姐到是可以上臺打一場。”

“她大屁股一抖,說不定巴岱龍都要讓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