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骨笛(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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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響起烈煙然生前說的那些話,天地之間,自古以來就是弱肉強食,弱了就要認命,沒有什麼誰弱誰就有理的歪理,而他弱就罷了,一直以來都只會依賴別人拖後腿,其實卑鄙無恥。
當時的他聽著刺耳,如今仍舊是。他好歹也是絕命谷的少主,不信連一個烈煙然都比不過。
夕錯憤然握起白畫情扔給他的長劍飛身朝一個屍傀刺去,他從來都以自己的輕功為傲,卻不曾如今竟快不過一具早已死去的屍體。看著利劍就要將自己攔腰斬斷,可他卻沒有一點躲開的力氣。
他能從白虎的腳下活命,跌落城樓亦被白畫情所救不死,如今被人斬成兩截,又不是蚯蚓,斷無活命的可能。
烈煙然生前無惡不作,死後卻依舊讓江移花難以抹去,而他至少比烈煙然在江移花的心中重吧。或許久了,江移花就只會記得他再記不得烈煙然了吧……
手中的劍叮一聲落到地上,夕錯悽哀地閉上了眼睛,詭異壓抑的笛聲響起,腰斬的痛楚卻遲遲沒有到來,回神一看,屍傀竟隨著笛音呆滯了動作,甚至有好多屍傀被四部的人趁機斬掉了頭顱而不自知。
江移花赤著足,披髮跪坐在地上,桃花眸中冷『色』深邃,唇邊輕輕吹奏著白虎偷偷遞給他的森白骨笛,陷入了不知名的情緒。
那是他入隱宗的第三年,無意間救了還是孩童的烈煙然。其實也不是救,因為他當時滿心滿眼都是仇恨和殺戮,根本就沒有救烈煙然的心思,更為匪夷所思的是他當時根本就沒有看到烈煙然的影子。一切都是烈煙然後來找到他時自己說的。
自那以後烈煙然就喜歡跟在他身邊,到他徹底厭惡了,說自己不需要累贅,烈煙然也沒有反駁,只說他將來是青龍神使,他烈煙然就一定要做白虎神使,之後便再沒了蹤跡。到後來他詐死叛逃隱宗,多年後掌管移花閣也沒有烈煙然的訊息。
如果不是天下大『亂』,烈煙然親自修書挑釁,他都已經忘了年少時遇到過這麼一個人,再次接觸到烈煙然之後。他驚詫的發現他是那麼瞭解自己,就算他什麼都不說他的心思,他也似乎瞭若指掌。
這些他歸咎於烈煙然心機深重,善於揣測人心,也無甚波瀾。
直到烈煙然死前的那一番話,他塞在他手中控制屍傀的骨笛,他錯愕了。他於烈煙然來說不過生命中的一道浮光掠影,頂多算是一個立場不同的敵人,尤其是在他親手毀掉了他籌謀數年的心血之後,那麼有野心的一個人,他竟沒在他眼中看到一絲恨意。他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甘,卻是坦然接受化作飛灰的宿命,沒有拉著他一起同歸於盡,甚至於到最後還把這能掌控屍傀軍團的骨笛給了他。
正如烈煙然所說的那樣,他不明白他,從來都不明白……
仔細想來,當年的烈煙然,眉目間一點絢爛的硃砂,笑得燦爛又靦腆,不過那些都是成年舊事了……
笛聲驀然煞氣尖銳,神使屍傀們紛紛揮劍斬斷自己的頭顱,白骨皚皚,淒涼驚心……
陽光緩緩推開烏雲,刺目中,江移花眉頭微皺,將骨笛緩緩舉起,捏的粉碎,飄散風中,就好像從來都不存在的那樣……
煙陵,王宅。
控魂笛碎,神隱被強大的反噬嘔出一口鮮血,身體剝皮挫骨的疼痛,卻是笑的純淨陽光,無半點痛苦,似是喟嘆:“人心果然是最不測的東西啊……”
綿綿雪花落在發上,神隱蜷縮著躺在鳶尾枯萎的雪地裡,深情呢喃道:“靈心,其實我也怕冷呢……你能不能也抱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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