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四部突如其來的雷霆襲擊,和隱宗暗莊的屍傀大軍激烈碰撞在一起。

移花閣下仇恨毒辣,回生樓的毒師蠱毒四起,絕影樓的殺手軍團手段狠絕,踏雪山莊的魑魅魍魎燒殺搶掠,所過之處盡成焦土。

江小山持著寶劍,一身暗『色』衣袍,俊美的少年冷若寒霜,眸光銳利。

白畫情不同以往的金光閃閃,著一身大紅,眼中精光瀲灩,遠遠看去就像是迎親的新郎官,據他所言踏雪山莊黴運太久,是時候轉運了,紅為諸『色』之首,最為喜慶吉祥,加之嘴角『奸』詐不已的笑容,頗有喜氣洋洋之意,啪的一聲金算盤拍飛一個屍傀的腦袋,朝一身淺『色』的夕錯心情不錯道:“夕小四,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找你家江移花,去晚了,當心他要被人給活吃了!”

夕錯環視了一眼江小山和白畫情,感激地點了點頭,在四部的掩護下,施展著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掠入暗莊。

莊內,下屬匆匆來報,戰戰兢兢,“啟稟神使,晴天閣的人攻進來了。”

那些人好生兇猛,簡直就是洪水猛獸,連屍傀在其手下都討不了好,若是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對上了,怕是下場最好也不比屍傀好的了哪兒去。

白虎俊美的容顏處變不驚,待侍童將杯中斟滿,優雅地將滿杯殷紅緩緩飲盡,染著瑰麗血漬的薄唇方才陰冷輕笑道:“自尋死路罷了。”

“可是神使,他們中已經有人朝囚牢方向去了……”

那下屬越說聲音越小,卑微地低著頭不敢直視白虎的反應。

“砰!”

玉製的酒杯被捏的粉碎,白虎緩緩起身,笑意更濃,風吹起一身雪白錦袍,濺著點點緋『色』,雋秀的容顏陰冷淬毒,眉間的硃砂越發妖冶。

那下屬看得痴了,竟覺得胸口一空,呆滯地低頭看去,只見一個赫然的窟窿。

白虎骨節修長的手指,鮮血正滴滴答答的落下,眼神哀傷又癲狂,笑的嗜血惡劣:“凌塵,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能走的掉麼?”

囚籠內,男人一襲血衣,破敗妖嬈,長髮披散,蒼白的手腕處蜿蜒的鐵鏈如劇毒的蟒蛇貪婪地攀附著骨骼,凝著暗紅的血痂,雙目輕合,似是睡著一般,氣息卻是刺骨的陰寒,危險又壓抑。

“江移花……”

夕錯佇立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輕喚著,顫抖的嗓音卻已然凝噎,執念成狂。

他好怕眼前的相逢只是憶夢丹下,自己編織的一場夢境。夢醒之後,黃泉陌路,餘生清涼,此生無望。

“嗯。”

夢囈的低喃,慵懶饜足,就如落英繽紛下,呼吸均勻的睡夢嚶嚀,剎那便已陌上花開,烈火雲霞,豔殺天下。

夕錯的瞳孔重重一縮,胸口處又癢又酥,那是死去的心臟重新生長的感覺。

駭人的戾氣消散無蹤,邪魅容顏緩緩抬起,笑的秋月春華,雲巔優雅。

“江移花……”

夕錯目光灼灼地凝視著江移花,喃喃道:“我來帶你回家。”

“好”

江移花魅煞的桃花眼中含著清淚,淡淡的一個字,清風過境,歲月悠長。

情緒奔湧,夕錯再也忍不住飛奔到鐵籠前,雙手緊握住欄杆,額頭漸漸汗珠密佈,終於,玄鐵打造的囚籠被生生的腐蝕了個大洞。

“呵”

以同樣方式毀掉的束縛江移花雙手的鐵鏈,夕錯『露』出一抹微微釋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