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親子的哭號,孩子的母親也歇斯底里地痛哭了起來:“在我們最絕望的時候,是將軍和孩子他爹他們用命護住了我們。我們的親人,我們的男人,我們孩子的爹!女人沒了丈夫,孩子沒了親爹,老人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們死的時候,你們這些當官兒的又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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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死的慘烈,你們一來卻要砍他們的頭,讓他們死無屍,成為投不了胎的孤魂野鬼。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說什麼救我們!這哪裡是救啊!天啊,你睜睜眼吧,你到底是派來了救苦救難的菩薩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啊!”

隨著婦人母子的哭天搶地,城樓上的其他百姓也哭天搶地地謾罵了起來。

“我的兒啊!你的死得慘啊!”

“相公!相公!”

“魔鬼!魔鬼啊!”

“父老鄉親們,將軍和我們的親人為了保護姜城而死。我們不能讓他們變成可憐的孤魂野鬼!和這群魔鬼拼了!”

“對!拼了!”

“拼了!和他們拼了!”

“你們這群魔鬼,要殺就連我們一起殺了吧!我們不怕你!”

看著群起暴動的百姓,江移花輕勾起一抹絕美妖嬈的笑容:“呵,這就是人性啊……”

“奶奶的拼了就拼了!”

夕錯怒不可遏:“好心當做驢肝肺,老子們千里迢迢來救你們,他們孃的居然還嫌棄老子們腿腳慢,誰他孃的欠你們的啊!不要臉!”

夕錯的行為無異於火上澆油,剎那暴動更甚。

“你倒是挺投入啊,拼什麼?是拳打啊還是腳踢,亦或者直接使毒,毒死這一城的人?”

江移花桃花眼裡波光瀲灩,笑容幾分無奈和寵溺:“你啊,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都不知道,好好的看戲不好麼,一口一個髒話真粗魯。閣主作為當事人都沒有說什麼,你瞎起什麼勁兒。”

相比於夕錯的衝動,江淵的確如江移花所言的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從她下達斬殺令的時候,便已然料到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人心複雜多變,又與她何干,她要做的就是堅定自己心中事而已。至於無關緊要的旁人,她從來都不在乎。

“把他們都帶下去,如果再鬧事,我不介意徐州的事再發生一次。”

江淵森寒狠絕的聲音,讓喧嚷激奮的姜城百姓瞬間鴉雀無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舉世皆知,當年攝政王慕遮天因為徐州內亂之事,不留一絲情面直接用軍隊蕩平了整個徐州,使之成為鬼蜮,一時間天下都為之恐懼膽寒。而今江淵說要讓徐州之事重現,姜城的百姓如何不害怕。

人就是這樣嘴上叫嚷著不怕死,可當死亡的羽翼拂過頭頂時,沒有幾個不畏懼,倒不是說貪生怕死,只是珍愛生命乃是天性使然。畢竟但凡有一絲的生機,沒有人會想到真的死去。

看著和軍隊劇烈衝突的姜城百姓,北冥長歌恍恍惚惚看到了那日的自己。

怨恨這種東西需要承載,更需要發洩。

出於對屍傀的恐懼,她本能地將仇恨歸罪在了帝師江淵和朝廷軍隊的身上。她覺得是他們沒有及時救援才導致了哥哥在內的姜城守軍軍陣亡,靈幡遍地。

如今看來不過內心的卑鄙,只因他們是友非敵,就有資本盲目宣洩自己的傷痛,久而久之連內心也深信不疑。

被憤怒遮蔽的雙眼看不到他們遠道而來的疲憊風塵,只有一味地憎恨,恨他們為什麼不早些前來救贖,卻不知旁人和自己非親非故,救和不救,不過是他們的本心使然。

若然真的要論憎恨,他們其實最應該憎恨的就是自己,看著親人為保護自己丟掉性命,卻只軟弱地躲在他們用血肉之軀鑄成的保護罩裡瑟瑟發抖,痛哭流淚,等到危機暫緩,便跳出來一味地指責不遠千里趕來救贖自己的人。

人性,竟是如此麼……

北冥長歌淚水模糊的眼睛蒙上一層灰色陰翳,嘴角綻放出一抹冷笑,諷刺又美麗:“如果你們真的希望和自己的親人團聚的話,城門開著,自行出去,沒有人會阻攔。只要出了那道門,你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為什麼還不去呢?”

認識北冥長歌的姜城百姓驚駭無比:“北冥小姐,你瘋了嗎?那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屍傀,出了城,我們會死的!”

“瘋了!真的是瘋了!”

有人唏噓,有人痛心疾首。

人世百態皆在眼前展現,城樓下劇烈的廝殺聲,血腥味和屍臭味糅合在一起,令人反胃,北冥長歌嘴角的笑容卻是綻放地愈發好看。風吹起她烏黑的髮絲,含淚凝視了江淵一眼,北冥長歌緩緩走下了城樓。看著北冥長歌和自己擦肩而過,江淵眼底一絲漣漪,卻到底沒有說什麼。

城樓下,軍隊和屍傀的廝殺正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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