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從碼頭一回來就大張旗鼓的宣揚要去商州一遊,更是從歸雲樓蘇淺淺口中傳出,弄得滿城皆知。

而且有風言說蘇淺淺是陳琦的女人,陳琦好留戀風月場所,私德有損,配不上公主,長陽長公主專程去了一趟鎮國公府,陳琦調笑說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駙馬白世傑,我也不知誰宣揚出去。

關於風言風語,陳琦暗笑,肯定是曹憲宣揚,變態舅舅對自己侄女有不該有的想法,上次大秦食苑跟蘇淺淺分開,小姑娘沉浸了好久,許是看破紅塵了,自己給自己贖了身,老媽媽一百個不願意,好不容易捧出來的花魁,就這樣走了,以後誰給她掙錢去,蘇淺淺說陳家三公子說了,自己以後是他的女人,不是她自己願意的,老媽媽沒辦法,本來董烈交代的,她表現出來卻是象攝於陳三棒子的淫威,放蘇淺淺走了。

陳琦穿越以來樹敵,都是因為女人,白世傑,曹憲,一個是蘇淺淺或者說長陽公主,另外一個是梨花公主,紅顏禍水,此話不假。

風言風語並未起太大波瀾,朝中有人有意壓制,沒過幾天,一個看似平淡而晴朗的日子,陳琦帶著團出發了,除了自己身邊幾個人,還有太子府二十幾個,出長安一路往東南,半日過藍田,藍田是代狼的地盤,代狼親自弄得文牒,一路輕裝過了牧護關,過了牧護關就是商州地界,商州府尹杜依成是長安人士,駐軍校尉韋大器,也是長安人士,城南韋杜,說的就是他們,韋杜兩家人跟董烈關係都好,兩人都是南城世家,韋家跟潘家關係不錯,有可能會針對陳琦做些事情,有陳琦吸引注意力,太子樂的自在。

牧護關位於秦嶺之巔,山勢崢嶸,挺拔峻秀,層巒疊嶂,蔥籠如蓋,引人入勝。周邊是阡陌縱橫,村舍毗鄰,溪水相間,天色一體,使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空氣中微微有些涼,煙花三月草長鶯飛,正是踏青好時節,幾人便裝出行,偽裝成踏青的公子哥,一行人二十多個,規模不大不小,不至於引起注意,也能保護自身安危。

紅豆粥,肉鍋盔,牧護關的小吃也不錯,比不上大秦食苑,也入得了太子的口,太子隨和不挑剔,不像陳琦,咬一口,嘟囔一句。

從牧護關的小店出來,韋大器一身戎裝,親自來迎接,商州不算大秦直屬,韋大器帶來的兩排兵看起來明顯營養不足,裝備也不怎麼樣,統一制式的武器都配不齊,韋大器有世家固有的驕傲和姿態,氣質跟陸青一模一樣,說話只看著陳琦,“小三怎麼有閒暇到商州去玩,聽說你被招了駙馬了,渭河碼頭一片都封給你了”。

陳琦一笑,“韋叔叔訊息到是靈通,我出來玩可誰也沒說,就是長安待膩味了,出來嚐點新鮮”。

韋大器一副男人都懂得的笑容,“小三不老實啊,你出行長安是人盡皆知,這一路不太平,陳世兄專門稍信來,讓我好生照顧,就是公主府都有囑咐傳來,怎麼著,在我牧護關住兩天,風景比不上灞河,但伙食獨特,你在長安和吃不到這麼正宗的鍋盔”。

陳琦笑著拒絕了,時間緊迫,要趕緊送太子出去,耽擱一天變數就增大許多,公主府都有囑咐,還沒過門呢就管上來了,陳琦很是鬱悶,韋大器說不是梨花公主,是長公主府,長陽公主,陳琦頓時覺得心中暖暖的,一路上時時提防的心態都放鬆了。

南山刺殺讓陳琦心裡有陰影,所以此次出行,帶著已知功夫最高的墨一白,看著他那瀟灑的形態,陳琦都感覺安全許多,跟陳琦截然相反,韓星心態躍躍欲試,隱隱希望刺殺來的更猛烈些,他手中的劍就快按捺不住。

眾人在牧護關沒有待多久,太子著急趕路,一旦發現,十二太監追人的速度可不是蓋的,草草吃了頓飯就匆匆離去,韋大器安排人手護送了一段,陳琦是自己小輩,他小時候自己還抱過,不算外人,當然,世家眼中沒有外人,他想不到陳琦的隨行人員裡,還有太子,若不然肯定攔下了,說什麼也不讓通行。

半日十分,黑虎口在望,山路青蔥,眾人簡裝上陣,陳琦,墨一白,楊耀宗,鄒輝,霍東,韓星,一行六個人跟著太子的隊伍,剩下二十人左右都是太子的人,陸青有事沒來,事機不密,總會出什麼事情吧,太子讓許板安排人相送,看中了董烈的兄弟,代狼在藍田的勢力,牧護關之內,有代狼在,可保無憂,太子為什麼要走,陳琦去問表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此心灰意冷,符銘自嘲一笑,交談中,陳琦大概有個瞭解,符銘自幼封為太子,只是對裴家的補償,對天下有個交代,沒有人會真把他當太子,要不然杜長欽也不會輕易提出易儲,導致京城動盪,也間接導致陳琦被雷擊昏,冥冥之中自有聯絡,陳琦相信這種緣分,他決定不聽大哥的,要幫助自己表哥。

前段日子說西域一個鎮子發現了梨花五義留下的線索,符銘請纓,皇帝沒同意,派了少帥付清,杭州又有訊息,符銘再次跟父皇提出,也不行,差事最後落在符睿頭上,符銘去找了皇上,說父皇你該瞭解我,我不是皇帝的材料,太子我不當了,我只是鍛鍊其他人的手段,是一顆棋子,皇上還是不同意,沒答應,讓符銘安心待著,說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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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銘太鬱悶,要幹事,父皇不讓,要撂挑子,父皇也不讓,到底要讓我做什麼,符銘跟陳琦抱怨,說自己並不是心灰意冷,而是真的志不在此,權力至高無上也好,生殺予奪也罷,治國太讓人頭疼,說他自己心慈手軟,見不得貧苦,能均貧富最好,這一點跟他的小姨裴娘子一樣,均貧富豈能是一句話的事,觸動太多人的利益,會被既得利益階層轟成殘渣碾成齏粉,改革,對此符銘抱有兩個字,呵呵。

國舅曹家總說太子清高驕傲,孤芳自賞,故作姿態,符銘也一笑了之,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有報恩寺苦竹大師站在符銘背後,也許壓力之下的符銘早就發瘋了,苦竹大師是一行大師的高徒,一行大師可是跟劍仙媲美的人物。

不可一世,目中無人,都是符銘的保護色,符銘心性向佛,跟苦竹多年教導分不開,大徹大悟勘破生死,天高地迥,宇宙無窮,興盡悲來,盈虛有數,當不當皇帝真的無所謂。

還跟陳琦悄悄漏了點風,此去嶺南,是早些年失蹤的舅舅,對大秦來說是叛徒,對漢族來說更是叛徒的裴光庭,出了大秦地界,有裴家派人來接,淺顯說了幾句,不再言了,都是自家人,也怕隔牆有耳,不說最好。

符銘身邊有個老護衛,對陳琦恭敬的很,符銘介紹說是老裴家的老人,以前是跟著三小姐的,三小姐也就是陳琦的母親裴娘子,後來三小姐出事,被三小姐送給了外甥符銘,躲過劫難,老護衛說自己叫裴大道,裴家出事後跟著太子,太子也沒招到自己府上,而是放在外面,裴大道中了大秦大成元年的進士,眨眼七年,也沒補到實缺,一直在董烈那邊做事,聽到大公子的訊息,說什麼也要跟著去。

裴大道今年四十出頭,臉上皺紋叢生,看上去倒有六十多,陳琦對母親印象別說深刻,幾乎是空白,翻過所有記憶,都是父親爺爺哥哥,鎮國公家陽氣太盛,裴大道說了很多母親的事情,陳琦全無印象,裴大道後來也不說了,自嘲道,對了,三小姐最後都不知道你還活著,我也想不到裴家竟然還能有人活著,裴大道身上殺氣很重,不像文人,更像是軍伍中人。

符銘說裴大道功夫很好,在長安名聲不怎麼樣,董烈手中的黑活都是裴大道去做,別看董烈對陳琦總是笑眯眯的,龍頭啊,一旦狠起來,也不是開玩笑,長安車馬行,包括新開闢的渭河黃河上的碼頭,都是裴大道一手打理,跟漕幫爭的火熱,有人搶生意,勸一次,沒有第二次,第二次就是沉了黃河喂王八,董烈裴大道之流,對著陳琦自然不會露出獠牙,陳琦見到的都是溫和一面,太子提醒了一句,說漕幫的背後,是曹國舅家,你們辦事悠著點。

陳琦剛反應過來,裴大道在董烈手下做事,裴大道是太子東宮的人,原來烈哥的靠山也有自己表哥一份啊,是僅次於皇上第二高的一座山吧,不由得佩服起來,混黑道混到這個份上,太值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流水皇帝千年的世家,烈哥是當黑道為世家了,跟下一代儲君處好關係,不論怎麼更迭,我自巋然不動,若時局有變,烈哥說不得另有應對,狡兔三窟在董烈這裡淋漓盡致,陳琦肯定琢磨不到董烈到底有多少路。

陳琦懂一些心理學,作為黑道臥底不可能不研究,他需要知道官員想什麼,也需要知道自己手下想什麼,在陳琦看來,符銘是受欺負的狠了,無力改變,自我適應環境產生了蛻變,說是超脫生死大徹大悟,其實是對現實無能為力的妥協,不過有這想法也好,沒實力,要爭帝位,會被吃的渣都不剩,他看不出董半城董烈的心思,董烈太複雜了。

又是大道又是大器,最近聽說的人名都接著天呢,自己表哥不想走大道也不想成大器,哎,時運不濟。

陳琦在黑龍口之前讓韋大器回去了,說叔叔跟著,自己放不開,還不能讓他知道是護送太子,韋大器也不矯情,拍了拍陳琦肩膀,見識過墨一白的身手,也不擔心,只說讓他好好玩,注意安全,回程的時候在牧護關住幾天,帶著兵走了。

黑龍口是商州西大門,地勢險峻,是丹江發源地,黑龍口有兩條河交匯,流峪河跟七盤河,三面環山兩面臨水,人跡罕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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