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定風波

煥閻王要請客，還是請全牛宴，眾人大跌眼鏡，一時轉不過這個彎，對面是陳琦，陳大棒子，就算有個殿前侍衛長得師父，也改不了他是長安第一紈絝的事實，煥閻王是最討厭這些勳貴子弟的，怎麼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要請客吃飯了。

王煥也覺得自己有些刻意，乾脆一句話也不說，讓隨行計程車兵都下去，自己就在那等著，全牛宴照上不誤，房子裡添了一排桌子，太子，四皇子，白世傑等人都按主次坐下，愣是把一百多平米的大廳坐了個滿滿當當，碗碟十分精緻，每人面前的小桌上都放了一整套，除了筷子，還有片肉的刀，細長薄，跟手術刀類似，陳琦伸手抻抻，好鋼，這質量完全可以做車的減震，聚福樓的餐具都是如此之鋼，比很多士兵的刀用的鋼都好。

不出半個時辰，許板就回來了，還是從陽臺跳進來，“真夠心急的，吃飯都不等老子”，說完搶佔一桌，衝著王煥道，“陛下口諭，陳琦的事我接管了，以後裴家的事情跟你無關”。

宮中有變，是王煥聽完許板話語之後的第一反應，裴家與墨家有關，不是秘密，墨家掌握的秘密，是皇上符毅心中隱藏最深的執念。其中之一就是精密的漫布整個大陸的情報系統，是符毅心心念唸的東西，這種情報機構明面上全天下只有墨家和丐幫的最為全面最為系統，至於原因，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墨家組織嚴密，丐幫，則是人多，人就是力量。

符毅改組上下兩院，仿製墨家建立的情報系統明鏡臺和洞火臺，還是有很多疏忽和不足，冷泉之後，墨家離開了大秦，符毅一直深以為憾，多年來一直打聽，好容易打聽到一個跟裴娘子有關係的人，而且親近程度無人能及，怎麼會輕易放棄，王煥心中充滿不解。

不解歸不解，王煥是聰明人，聰明人都有特點，他知道自己的靠山是誰，許板帶來口諭，不會是假的，許大俠品質有保障，這種事情也做不得假，正好自己還有個臺階。

“既然有陛下口諭，煥就不打擾了，各位好吃好喝，告辭，對了，今天這頓掛我賬上”，王煥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陳琦一眼，哐哐哐下樓。

太子坐在首座，待王煥走後，轉身對向陳琦，俊美的臉上帶著微笑，“世事難料，不曾想，我今生今世，竟然還有母系親人能存於世，我嫡親的表弟，還是鎮國公府的老三”。

陳琦也衝太子笑笑，專心對付自己面前精緻的碗碟裡面的燉牛肉，透明的湯，泛著並不油性的油花，裡面的水蘿蔔非常入味，全牛宴果然不是蓋的，色香味具是一絕。

陳琦後世經歷豐富，自忖看人很準，太子眼中剎那流露出的清輝，清澈見底，在陳琦的印象裡，與世無爭的人才有這種清輝，跟前世見過的佛門大師眼中的清輝一模一樣，陳琦怕是錯覺，帝國的太子遺世獨立與世無爭，怎麼可能，仔細再三觀察，不得不肯定，太子眼中真的有這種清輝。

陳琦呵呵笑著，客氣一句，“咱們兄弟以後多親近”。自己的身份大白於天下，爺爺說有性命之憂，到底是什麼事情，人生在世，熙熙攘攘皆為利，我的身份要麼關係到寶藏，要麼關係到權力，現在觀之，寶藏的可能性大一點，我脖子上的項鍊可能是關鍵，回去了可要藏起來。

符睿也仰起頭，湊到太子和陳琦中間，“既然是大哥的兄弟，那也是我的兄弟，棒子，你可考慮好，我軍府隨時歡迎”。

潘虎臣愣愣的跪坐在符睿後面，神遊天外，不知道想些什麼，對符睿的話毫無反應。曹憲不著痕跡搖了搖頭，衝符睿使了個顏色，，看符睿不理他，出聲道，“殿下，不要勉強，不團結的隊伍，不可能獲勝，虎臣兄與棒子宿有恩怨，三月後野狩之爭，陛下還許諾給梨花公主尋個駙馬，最好不要摻和在一起，若殿下執意如此，有他無我，有我無他”。

潘虎臣在潘家地位不高，曹憲就不一樣，曹憲一席話，四皇子符睿不得不慎重，曹憲是符睿的親孃舅，年紀不大，影響力不小，是年輕一代第一人，在關中被人們稱為小陳止，文武兼備智勇雙全，年紀輕輕就配備了三十牙兵，是曹家著力培養的精英，背後站著曹家潘家為首的幾大家族，新崛起的貴族，佔據朝堂關中三分之一的力量，是符睿上位最大的資本，符睿野狩軍府的籌備和招募，就是交由曹憲負責，他說不參加符睿的野狩軍，符睿的力量直接就去了十之八九，陳琦這邊幾個邊軍的大頭兵，加上一個沒有兵權的鎮國公府，陳還是太子嫡親的表弟，孰重孰輕，符睿自然拎得清。

四皇子覺得心裡堵得慌，為什麼就不能和平共處，為什麼就不能團結一致，跪坐在桌前，垮下腰，不在言語，對著碗裡的牛肉撒氣。

“四殿下，何必為難，你們獵場上一較高低便是，來日方長，強扭的瓜不甜，大家既然心裡有別扭，強拉在一起也不美，做起事來也互相掣肘，乾脆自己弄自己的，贏下來再說，咱們大秦尚武，佩服強者，要團結，先做出成績，彼此打服了，說不定就能駕馭對方，你看看我跟王煥”，許板給符睿丟擲一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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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睿想了想，從胸中撥出一口濁氣，起身作揖，“多謝許伯伯提點，是小子想的太簡單”，然後回頭對曹憲和陳琦道，“有矛盾，正好，明年野狩做個了結，輸的人唯贏家馬首是瞻，一年為期，你們敢不敢應”。

“這有何難，多謝殿下賜僕之恩”，曹憲應的很快，端起酒杯一舉，神態自若語氣自信，好像陳琦已經輸了一樣。

“我說曹老二，真真吹牛不打草稿啊，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你說萬一你輸了，到時候成了陳三郎的跟班，嘖嘖嘖，堂堂國舅，讓我們如何自處”，陳琦還沒說話，陸青先坐不住了，刺了曹憲一句。

曹憲不置可否的笑笑，他眼裡，也是螞蟻對大象的挑釁，大象不需要回應，他根本都看不到，陳琦除了塊頭大點，其他方面一無是處，陸青呢，有些小聰明，假以時日是個對手，目前，呵呵，小屁孩子。他頗有深意的看了看陳琦，陳琦也在注意著他，自己母親是裴娘子，曹憲並無意外神色，也是，潘虎臣都能知道，作為他領導的曹憲，肯定也知道。

陸青看曹憲竟然不理他，也冷冷哼一聲，不在說話，心中盤算，加入那一支隊伍，不光要贏，還要用碾壓的姿態贏，加入哪一方的野狩軍，需要考量，長陽公主贏面最大，不過公主府臥虎藏龍，肯定看不上自己這幫小子。

對了，還有一人，陸青腦中靈光一閃，大秦特許這一人可以自開一府，是大秦野狩軍府唯一不是皇族的外姓，同窗之中最特立獨行的，西軍神武軍的少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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