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選擇這麼簡單就放過林廣的原因就很顯然了——薛川想將對林家的怒火傾瀉到更容易使對方心痛的地方去,比方說在風雲宴上碾壓他們的家族希望,似乎就是個很不錯的想法...

故而,這林廣在其中就顯得無關緊要了。你會在將要打爆一個賤人的狗頭之前,先去特意踹他屁股一腳嗎?

那麼,薛川的這些小心思暫且不提,先來說說這離桃域吧。

離桃與東萊不同,東萊偏向于山水之色,整體更顯大氣磅礴之感,而東萊的人們也是豪氣更足,或許是受著那山水的薰陶也說不定。

而離桃呢?離桃自古多平原,花卉青翠才是此地的主格調,而其中一種“無香桃”則是遍佈該域的特産,離桃也因此得名。

由於離桃的生活風氣偏向於閑適,這裡又被一些文人墨客戲稱為“離桃鄉”,以體現離桃域的舒緩格調。

說到這離桃,那便不得不提及名傳周邊的“無香酒”,這無香酒用無香桃釀造,釀造方式與原料配製皆是一個謎,曾有無數酒商試圖仿製,卻只能得到苦澀無比的無香桃汁液。

這無香桃的果實表皮色澤潤亮,粉中透紫,紫中泛紅,沒有果香,而其中滋味更是苦澀難言。

可是偏生有奇人,能夠藉助這苦澀的無香桃釀製出那令人稱奇的無香酒,酒水無香,入口醇芬,喝入腹中才覺得一陣溫熱之感,隨後後勁爆發開來,一個久經酒場的莽漢都要暈頭轉向。

故此,這離桃也是流傳著“離桃鄉裡酒無香,香入腹中愁不複”的美言。

可是問題來了,沒有人知道這無香酒是如何釀成的,而這整個離桃域的無香酒,都是來源於一處名為“夏莊”的酒莊中。

更奇怪的是,一處沒有多大的酒莊,竟是受到太黎皇朝的官府保護,沒人敢去對其實施什麼非法的行動,而試圖事實過的,現在都還在大牢裡躺著。

而這夏莊,正是柳聖依將要帶著薛川去往的目的地。

由於每年都有大批次的隊伍會想要前去那夏莊搶佔先機,以購得更多的無香酒,薛川與柳聖依也是很自然地便混入了一直隊伍,朝著那夏莊一路前行而去。

虧得這夏莊距離東萊與離桃的邊境不是很遠,薛川也僅僅是多忍受了五六天的旅途勞頓,便來到了這離桃域的祁水鄉。

這祁水鄉與東萊的地形風格相似,以山脈與流水為主,倒是體現著和離桃截然不同的風格。由於那夏莊的特殊規矩,所有求購無香酒的人都只能在這祁水鄉的外沿等候,倘若想求見夏莊的主人,需得有專人通報,得到允許後才可入內。

當然,一般而言,所有想尋捷徑來直接面見夏莊主人的人,都是難以如願以償。

薛川與柳聖依來到這祁水鄉的入口,也是被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給震驚到了,柳聖依也是不禁皺眉道:“這家夥的酒什麼時候賣得這麼好了?”

薛川聞言瞪眼道:“你認識夏莊的主人?”

柳聖依若無其事地點點頭:“不僅認識,還很熟。”

薛川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等等...按你的歲數,這夏莊的主人...不會也是個活了很久的修仙者?!”

柳聖依撇嘴道:“不然呢?這夏莊上千年來沒有在外界公開接收傳人,酒的味道卻一直不變,你說是為什麼?”

薛川聞言咋舌。

“走吧,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我們直接去見他就是。”柳聖依淡然地朝著祁水鄉的內部走去。

薛川有些慌:“誒,我們還是先通報一下比較好吧?”

“什麼時候我想見他還要通報了?”柳聖依嗤笑一聲,徑直便朝著守關的官府之人走去。

“站住!幹什麼的?先通報再入內的規矩不知道?”一個滿面不耐的官兵伸手攔住了柳聖依。

柳聖依沒有理會他,而是隨手扔出一塊牌子,直接扔到了這官兵臉上,同時口中道:“我覺得你和我說話的語氣可以稍微改一改。”

這官兵先是有些惱怒,剛準備呵斥柳聖依,但是當他看到那令牌上的字樣後,卻是渾身一個激靈,直接跪了下來:“大...大人...微職先前魯莽...還望大人恕罪...”

柳聖依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對著薛川道:“拿好令牌,隨我進去。”

薛川不敢怠慢,從那臉色蒼白的官兵手裡接過令牌,便一溜小跑跟在了柳聖依的後頭,好奇道:“你這是什麼令牌?怎麼面子這麼大?”

柳聖依淡定道:“只要前往雲夙參加過雲夙宴,都能拿到一塊刻有排名的令牌,在絕大多數的官府管制的地方,都能暢行無阻,而風雲宴排名越高,令牌上的效果越大。”

“那官兵就算不知道修仙者,但是其上朝廷的標識還是認得的,這種東西,上頭一般都有過交代。”

薛川嘖嘖贊嘆:“那你這是什麼等級的令牌?前十?”

“龍。”柳聖依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