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川聞言,猛然回過頭去,果然是看見那先前給他畫過一幅畫的灰袍畫師,正滿面期待地看著眾人。

“哥們,你誰啊?”囂王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畫師,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柳聖依則是面色隱隱變得慍怒:“怎麼,當初我要你滾你沒聽見是麼?”

那畫師見到柳聖依這副模樣,連忙擺了擺手:“別這麼暴躁啊!大不了我不給你畫不就成了!”

隨後,這畫師搓了搓手,嘿嘿笑著看向了躲在囂王懷裡的少女:“小妹妹,你想不想——”

“我警告你,你要是有什麼不良企圖,等會你可能會被扒了皮掛在城樓上等待曬成人幹。”囂王露出了不善的神色。

“唔...”這中年男子很是為難的模樣,隨後略顯尷尬地看向了薛川,道:“小兄弟,這個...”

“得得得,你不用說了,”薛川嘆了口氣,掏了掏自己的口袋,“一壺酒是吧?你也不用畫了,我直接給你一壺,你呢就趕緊走,成不成?”

“這怎麼行!”這畫師忽然正色道,“無功不受祿!我怎麼可以——”

“你再囉嗦一句試試?”一旁的柳聖依寒聲道。

“呃...”畫師思索片刻,果斷伸手從薛川手中接過幾枚碎銀,隨後飛快地說道:“小兄弟,山水有相逢,你的人情我記下了,咱們有緣再見!”

隨後,就見這中年男子一溜小跑,便跑到酒樓夥計那兒打了一壺酒,樂呵呵地就下了樓。

一幹人等看著這堪稱奇葩的歡脫畫師,也是久久無言,直到那囂王開口打破了沉默:“薛老弟,這家夥你認識?”

薛川露出了一種有些尷尬的神色:“啊...稱不上認識吧,只是他給我畫了一副畫,我給了他一壺酒罷了。”

“噢?他畫的很好嗎?”囂王有些好奇。

這時候,一旁的柳聖依毫不客氣:“爛!爛到無以複加!”

“也沒你說的那麼差好吧,”薛川嘟囔了一聲,開始摸索自己的衣服口袋,“等我找給你看看啊。”

“諾,就是這張。”薛川掏出那一疊宣紙,隨意地遞給了囂王。

囂王接過那張宣紙,隨後緩緩展開,在看到那一幅畫的瞬間,忽然神色劇變,驚悚地嘶吼道:“哇啊啊啊啊啊!”

薛川被囂王這一下嚇得不輕,整個人一抖,差點就把桌上一盤豬肘子打翻在柳聖依身上。

“怎麼了!這畫有什麼問題嗎?”薛川喘了口氣,慌忙問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囂王的叫喊聲戛然而止,隨後換上了一副很困惑的樣子:“畫的也沒什麼嘛,亂七八糟的。”

“那你鬼叫個什麼?”薛川汗顏道。

囂王若無其事道:“噢,我這不是配合你一下嘛,讓你有一種小小的期待感。”

“我還真沒感受到你所說的期待。”薛川翻了個白眼,從囂王那接過了畫,疊好之後再一次塞入了懷中。

柳聖依飲了一口酒,隨後道:“今日之後,你就啟程去尋你的族人吧,最好是在三年內能夠把口信傳達給黃天那小子。”

囂王順從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你們呢?”

“一路向東,直往離桃。”柳聖依很簡單地答道。

囂王點點頭,便摸了摸懷中少女的頭,輕聲道:“瑜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