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遠和陳菁倒絲毫不介意等了半個小時,反正他們也不捨得分開。然後是齊思遠搭桑藜的車會學校,陳菁坐公交去高新區。

桑藜的工作也是已經落實了的,她爸爸畢竟是光大的副校長,人脈也比較多,最後幫她安排在了省電視臺一個比較輕松的部門,做文化旅遊頻道的前方出鏡記者。桑藜也沒有矯情,覺得靠家裡的關系不能體現自己的實力什麼的。當然她靠自己的實力考,一樣的能考進去,不過有關系又為什麼不用呢?

桑藜一直就想當記者,只不過她以前的理想是當戰地記者,她在大學拿到英語的第二學位,就是為了有一天自己能到境外戰地去做準備,不過這條路被李赫堅決的堵死了,這一點,李赫和桑藜的家人倒是驚人的一致。經歷過兩個人同時住院,有經歷了封校,桑藜那種冒險精神也消退了一些,要擱在以往,李赫也好家人也好,越是反對,她才越是非去不可了。

當不了戰地記者,娛記桑藜是不願當的,那些社會訪談欄目要面臨的內幕太多,同樣也被李赫否定掉了,為這事桑藜還和李赫大吵過一場,但最後她還是被李赫說服了。桑藜覺得文化旅遊頻道太輕太飄太文藝,不像社會訪談欄目那樣接地氣,但李赫一句話就讓她啞口無言了。

李赫說:“你有義務讓外面的人看到我們省內各種不同的地域文化、民族民俗文化,你也有義務讓外國人瞭解和認識我們中國的傳統文化。不要以為做戰地記者才是在拯救人類的靈魂,做好一個文化記者乃至成為一個文化的使者,它的力量更加強大。”

就在之前,桑藜也才去電視臺報道回來,不過,開著一輛嶄新的沃爾沃90去一個暫時還不能解決編制的記者崗位報道,加上她太過於出眾的顏值,就在她從電視臺出來以後,她就已經成為電視臺裡的一個話題了。

那本來就是一個充滿話題的地方。

“我也得考個駕照了。”齊思遠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桑藜開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讓女生開車送我,怎麼都感覺是倒過來了。”

桑藜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齊思遠看著桑藜的側臉,問:“怎麼?有心事?”

桑藜說:“我今天去電視臺報道,但是我有一種直覺,我在電視臺可能不會幹得跟開心。”

齊思遠大概能想象得出來,就安慰她說:“庸人才不會招人妒,你的話,去哪都會是一個話題。但是也沒必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別人越是戴著有色眼鏡在看你,你越是要活得比他們精彩,讓他們又恨又氣,但是又拿你沒辦法。”

桑藜笑了起來,說:“班長,這不是你說話慣常的口吻,你是被況天琪還有李赫帶壞了。不過,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是誰呀,我是桑藜呀,女神出現的地方,就是要讓他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的呀。”

她笑得好像很開心,似乎齊思遠一句話就讓她放下了心裡的包袱。認真說來,電視臺的事對她而言就像齊思遠說的那樣,壓根就不是個事。但其實按照桑藜原本的計劃,大學畢業了,她不打算馬上工作,她爸爸已經給她聯絡好了美國的一所大學去留學,她本來是想離開李赫一段時間,靜下心來認真思考一下兩個人的未來的。

但這個計劃被打斷了,那天李赫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她,請求她無論如何不要離他太遠的時候,桑藜只覺得心痛他,再多的情緒,也只能放下了。但有的問題只是暫時放下了,但並不是就沒有了。

老實說,桑藜現在真的好希望季寥沒有出事,她希望季寥回來。季寥回來了,她可以把李赫交還給她,讓後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了。以後不管她去哪,不管她的人生將會怎樣,至少她不會再有牽掛。可是李赫強調季寥可能是去執行特殊任務,怎麼看都只是他一廂情願和自欺欺人,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季寥已經被追認為烈士,她的骨灰都已經安葬了。但是季寥不在了,她卻留下了一個女兒。

桑藜也很喜歡那個小嬰孩,她長得太可愛,像她媽媽,又還結合了爸爸媽媽的優點,將來也一定是個大美人。她喜歡是一回事,她再怎麼喜歡那個孩子,她也不是那個孩子的媽媽。她自己都才大學畢業,嚴格的說她自己都還是一個孩子呢,她怎麼去當一個孩子的媽媽?而且還是後媽。有時候想起來,她真的很敬佩米婭,李赫的後媽,她真的太不容易了。桑藜就沒有信心能像米婭和李赫一樣,和李赫的女兒把關系處理好。

認真想來,大學畢業並不是什麼結束,一切才剛剛開始啊。

可開始和結束,究竟又該怎麼換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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