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當時想告訴殿下,但那些日子殿下正在房間裡……思過,不願聽。”

且她曾經明確地表示,不想聽到跟端木若寒有關的訊息。

端木若寒去漠北是奉皇帝之令,去邊關巡查軍情,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沒有賓寶。

“荒唐!”

蕊枝聞言,連忙低頭跪下。

“殿下息怒。”

果然,她還是很在乎的。

蕊枝嘆道。

“他去的漠北哪個軍營?”

“……算了,我自己去問。”景姝神色忽然一凜,手上不知何時多了根鞭子。

蕊枝見罷,默默在心裡為陛下點了排蠟燭。

他們都以為景姝是在擔心端木若寒的安危

但其實所有人都想錯了。

端木若寒身為權臣,又是景澄現在最重要的老師,如果不是遇到重大的事,是絕不可能親自離開京城的。

而且還故意瞞著她。

這其中定有蹊蹺。

御書房裡。

景澄正在龍椅上瑟瑟發抖。

在聽說姐姐衝去了刑部大牢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這件事辦錯了,回頭肯定免不了一頓削。

恍惚中,他似乎已經聽到鞭子的聲音。

“你說,阿姐為什麼沒有跟著端木哥一起去呢?”

他很疑惑。

長安正在擦汗。

聽見這話,跪在旁邊道:“殿下許是、許是更關心陛下的情況,所以才想留下來照看的吧。”

“可朕寧願她去。”

這“照看”,不就看出毛病來了嗎。

他險些錯殺了忠良,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他阿爹阿孃在,估計也要讓他脫層皮。

長安也把不準。

他聽說,陛下剛出生那會兒,長公主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童,有一次因為自負辦砸了事情,還險些把自己和別人的性命跟著一起搭進去。

皇后很生氣,把她關在宮殿裡思過。

景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關小黑屋,但他知道,如果阿姐來了,那他也離死不遠了。

他怕阿姐手上的皮鞭子。

那一鞭子下來,能讓她皮開肉綻。

但更怕的是在那之後無休止的折磨,還有那個……一定會不請自來的洛昭昭。

“陛下不要擔心,長公主也就是脾氣急了些,但他做什麼都是為了您好,怎麼會這麼狠心,真的打您呢?陛下一會兒看見她,先果斷地認個錯,再撒個嬌,這件事情估計就這麼過去了,不會像你想的那樣。”

長安說這話的時候,頭上的汗就沒止過。

景澄不太信。

但為今之計,似乎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

正這麼想的時候,大殿外面就傳來宮人稟報的聲音,“永樂公主到!”

餘音繞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