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不願提起這事。

蕊枝也沒辦法。

稍坐片刻之後,等景姝把湯喝完,她才收拾好東西,準備退出去,而當她掀開簾子的時候,剛好看到外面站著的人。

白雪在他肩上積了一層。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這裡站了多久。

“攝、攝政王,您怎麼……”

“退下吧,本王與她談談。”

“可是……”

“我困了。”

景姝的聲音忽然從裡面傳出來。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聽見的人都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蕊枝本來還有些為難,在聽了這話之後,只能用萬分抱歉的目光看著端木若寒。

既然主子自己不願意,那就算她今天死在這裡,也不可能讓對方進去。

她本就是個死腦筋。

不過對端木若寒來說,如果殺一兩個人就能達到目的,他倒是不介意稍微費一番功夫。

那個瞬間,蕊枝能清楚感覺到對方身上溢位來的殺意。

不過只有短短一瞬。

在她還沒開始害怕之前,那氣息就收斂得無隱無蹤,彷彿剛才都是幻覺。

“攝政王?”

“讓她休息吧,本王改日再來。”

端木若寒說著,又看了眼她手上空空的湯碗,才轉身離開。

蕊枝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從鬼門關晃了一圈,怔怔片刻,才端著空碗,退了下去。

帳篷裡的景姝斜靠在床上。

直到外面完全歸於平靜,她才終於閉上眼。

最近天冷。

唯有時刻點著炭火的營帳比較暖和。

雖然比不上皇宮的地龍,但用來取暖已經足夠。

她慢慢睡過去。

直到深夜。

軍營的雪夜十分寂靜。

這幾日連著下雪,地上積了厚厚一層,人踩在上面會發出吱嘎聲,哪怕再好的輕功,也不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