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端木若寒偶爾也會出現。

但景姝從未跟他說上過一句話。

甚至都沒多看他幾眼。

兩人每次相見,說不上不歡而散,因為根本沒有交流。

有些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但當事人自己卻半點不著急。

這個當事人,當然是景姝自己。

她現在終於漸漸就明白,在這場本就不公平的感情中,他們所付出和期待的,本來就不是同等的東西。

那她也不想折騰了。

累心。

她有事就去看看景澄,督促他好好喝藥,努力恢復,沒事就在外面閒逛,不過最近大雪,她也懶得出去走。

後來蕊枝也知道,博安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是故意說給當時在外面晃悠的景姝聽。

那天之後,她就不再去博安那邊照顧。

後來博安又在軍醫處休養幾天,便回了端木若寒身邊。

景澄經過蘇聞柳的治療,以及景姝每天定時定點的督促盯梢,終於在巨大的壓力下,稍微恢復些氣色。

他也不敢在這裡多留,好點之後,就直接去將景瀟換了回來。

雖然他還有點捨不得。

他醒之後,洛昭昭一次也沒在他面前出現過。

雖然聽人說,她現在的確在留軍醫處幫忙,順便在蘇聞柳身邊幫忙學習,但她似乎並不想見到自己,每次問診換藥,都是蘇聞柳自己過來。

景澄有些鬱悶

以往他最不耐煩的那個人,終於消失了。

但他並不感到高興。

他等了幾天,等不到洛昭昭,只能放棄,老老實實去做自己的正事。

他之前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要是現在還繼續這樣耽誤下去,只怕景姝對他就不再是和風細雨的問候,而是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關於景澄回到自己“工位”上這件事,景瀟是很開心的。

她重獲自由。

打算接下來的日子,整天都在軍醫處待著,有空再去看看她的“婉婉姑娘”,在對方營帳裡晃悠晃悠,看看對方最近又在做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這段時間,她也重新明白了機關術的奧妙。

之前胥連舒綁架她的時候,那詭異的機關術給她留下深刻陰影,讓她覺得搞這些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後來趙二,哦,應該是她心中的“趙婉婉”,在得知她被那機關術嚇得不輕之後,就自作主張地做了些小玩意,安撫解釋,順便道歉。

畢竟,如果皇帝對機關術有什麼偏見的話,對玄機閣的名聲,以及後續重建工作,都有不好的影響。

他也不想自己的門派成為人人喊打的“邪教”。

但這一解釋,似乎用力過猛。

皇帝非常喜歡那些東西,去他營帳的次數越發勤快。

趙二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雖說他為了門派未來,不想皇帝對他們心存芥蒂,但……若要他為了門派捨生取義,他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高墨流那個坑逼究竟什麼時候能想到辦法,救他一條狗命?!

趙二陷入了迷茫。

就在他開始細細思考,究竟哪裡出了問題的時候,景姝也遇到了另一個更嚴肅的難題。

按理說,洛昭昭現在平安帶回來了,景澄也沒性命之憂,景瀟就不用再假扮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