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就不用了,我就順口這麼一說。”

景姝覺得這人怪怪的。

可具體情況,她又說不上來。

只覺得他行為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自失憶以來,他一直都是這悶不做聲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她也不想看到他。

“我想明白了,你也不用覺得抱歉,這不是你的錯。”

她沒有權利讓現在這個他來保護自己。

而且,如果不是她技不如人,也不會弄成這樣。

“記得小時候,阿孃就總說讓我多學些功夫,以後好有個防身的手段,可我任性,一直沒聽進去,現在自討苦吃。”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身邊那麼多護衛,有阿爹,還有他,無論怎麼,都輪不到她自己去跟人打架。

而且那時候阿孃還讓她讀書,又是四書五經,又是醫術藥理,還要抽時間去玩。

她沒有那麼多精力再去學一身好功夫。

現在才明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道理。

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後悔也來不及。

大概她之前也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會落到這麼悽慘的境地。

景姝低嘆。

殊不知,在她糾結這些往事的時候,床邊的人又默默捏緊拳頭。

房間裡的氣息略有些沉重。

“再睡會兒。”他忽然道,“離天亮還有些時候。”

“可我現在不是特別困,而且你也不用一直在這裡照顧我,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景姝催他離開。

片刻後,她忽然又想到什麼,道:“對了,你身邊的那個叫做白螭的暗衛,現在在哪兒?”

雖然不想跟他計較,但有些賬,還是要跟人算的。

那三個殺手為什麼能夠找到客棧,暫時不得而知,但客棧後方那條小巷裡的“暗算”,不難猜出是誰所為。

“死了。”

“啊?”景姝的拳頭還沒捏緊,聞言又愣住,道,“死了?怎麼死的?”

“……管她怎麼死的,這不重要。”他不再解釋,只是又扶著她躺下,將被褥掖好。

景姝覺得自己被裹成個粽子。

那柔軟被褥蓋在身上,暖乎乎的。

她還想問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