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沒有起身相送的打算,只讓她回去的時候小心些。

景姝輕笑。

軍醫處周圍的營帳都有重兵把守,而且還有紫微宮的人在暗中保護,她小不小心,都不會出問題。

除非……

她掀開簾子走出去,就看到對面不遠處站著的藍衣人影。

他身上披著很厚的大氅,臉色看起來比前幾天還要差,幾乎白得透明。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他苦肉計的一環。

畢竟這貨最擅長各種謀算。

身後的簾子已經落下。

她也懶得回身再罵老道故意算計她,只能徑直朝那人走去。

沒等他開口,她就已經目不斜視地跟他擦肩而過,彷彿沒看見他似的,繼續走自己的路。

雪比剛才落得還要大。

鵝毛般的雪飄落在她肩膀上,她也沒看一眼,一邊拍一邊繼續往前走。

端木若寒跟在她身後。

直到她走回營帳,掀開簾子進去。

下的簾子將他視線阻隔。

他停下。

兩人時隔多日的一次見面,並不怎麼愉快。

端木若寒嘆氣。

也轉身離開。

景姝在營帳裡坐著,從簾子縫隙中看到對方無奈離去的背影,輕哼一聲,又罵罵咧咧嘀咕起來。

“說什麼一片真心,結果都不肯多等片刻,跟我阿爹比起來真是差遠了,誰要理你,反正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了。”

她這話聲音不大不小。

景澄剛好聽得清楚。

景姝回的營帳,就是景澄養傷的地方。

她沒回自己的住處。

景澄默默擦汗。

“那個,阿姐,我剛才好像說了要一個人待一會兒來著,你……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