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了。”

蕊枝掀開簾子進去,將藥遞到他手邊。

“謝謝,”博安接過藥碗,“不過這些事,以後還是讓下面的人去做吧,你不用忙活這些。”

他其實不願讓她照顧。

他手下也有些人,雖然不算心細,但端藥伺候這種事還是做得來,之前他昏迷著,意識不清,也就罷了,現在已經醒了,就斷沒有讓她再前後操勞的道理。

可蕊枝怎麼想得明白這些。

她只當自己手腳不利落。

本來就不討喜,現在在人眼前晃悠,更惹人厭煩。

但聽見他拒絕,更多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只能低著頭道:“好,我知道了。”

她從來都是這樣順從。

博安見狀,皺了皺眉。

正要開口解釋,就看見她又重新抬起頭。

“你若不喜歡,那我之後不來了,只是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攝政王這幾天怕還是在氣頭上,你聰明些,不要再去惹他不快。”她勸道。

博安當時被對方隔空一掌,幾乎打掉了半條命,就連蘇聞柳見了都要說一句心狠。

蕊枝也心有餘悸。

“王爺他……”

“你說王爺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殿下一顆真心擺在他面前,他偏不要,那他究竟要什麼呢?”

蕊枝沒有注意到他欲言又止。

這個問題縈繞在她心頭很久了。

無奈她這腦子又想不明白。

景姝聽他們聊到這上面,也一陣無語。

她明明是來八卦別人的事的,怎麼聽來聽去,正事沒聽到幾件,反而聽到自己的八卦。

蕊枝那丫頭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主子的事,她想這麼多幹什麼。

景姝轉頭想走。

但步子還沒跨出去,就聽見博安長嘆一聲,道:“王爺並非薄情寡義之人,相反,他心裡都是殿下。”

“我、我不信。”蕊枝搖頭。

是呀,這話誰會信呢。

殿下如今已過雙十年華,可那駙馬之位至今還空著,等的是誰,這朝野上上下下,只怕沒有人不清楚。

他只要點個頭就好了。

殿下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你有所不知,王爺幼年時……其實過得不是很好。”

“這話怎麼說?”

“這是王爺的私事,原本不應該告訴你,但未免你一直誤會,只能給你解釋清楚。”

博安長嘆一聲。

這似乎是個漫長的故事。

但仔細說來,也不算太漫長。

因為故事中的很多片段,早在這十餘年間,偶爾也會聽皇后提起。

只是她說得不多。

就算有時候無意說起,也會很快停下,不願多議論人的是非,也不想多深究那裡面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