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在那之後就沒見過端木若寒。

當然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她也不在乎。

紅糖蜜豆湯都讓人拿去倒了。

這種心理安慰的東西,在她這裡起不到作用,還不如一碗藥下去來得簡單迅速。

兩位主子鬧別捏,下面的人不敢亂說話。

就連一向廢話很多的蘇聞柳也難得保持安靜,勤勤懇懇只做自己的事。

景瀟還是在當她的吉祥物。

偶爾會來營帳裡看上一眼。

就這樣看了七八次,景澄醒了。

其他人也鬆一口氣。

那時景姝不在營帳裡,等她接到訊息回去之後,已經見不到洛昭昭,只有捧著藥碗,坐在床上發呆的景澄。

“可算是醒了,要再不醒,我就要只能將你送到南邊去。”

“送南邊去幹什麼,阿孃身子本來就不好,別再去惹她憂心煩擾了。”景澄看她一眼,也終於從漫長的思緒中抽離。

“你還知道阿孃會煩心,那你當時不辭而別的時候,為什麼不謹慎一點?若你能自己去把人救回來,我也不會說什麼,可現在你帶去的暗衛都折了進去,自己差點也回不來,若沒有人去救,你又該如何?”

雖然端木若寒從未跟她提起細節,但她也知道,他帶去的影衛一個都沒回來。

她已經讓卻池去處理後事。

“我知道自己冒失無能,”景澄捧著藥碗,低聲道,“但……我也沒有其他選擇。”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對不起阿姐,我不能說。”

“你……”

“阿姐,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沒什麼好提的,你沒必要再為這個煩心,倒是端木哥這次受了不少折騰,你有空就去看看他吧。”景澄不想讓她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景姝皺眉,“看他做什麼,不是有博安照顧他嗎,博安細心體貼,可以把他照顧得很好,用不上我。”

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名字。

“可是……”景澄略有猶豫。

他記得博安也傷得不輕。

現在好像就在旁邊營帳休養。

蕊枝這些天兩頭跑,也累得不行。

這樣想想,他阿姐之所以沒有回武州城裡的宅子,可能也考慮到這點。

所以,她這是忘了嗎?

景澄不這麼覺得。

但他也不敢問,只能抱著自己懷裡的小藥碗,低頭裝個鵪鶉。

“對了,昭昭去哪裡了。”

景姝似乎不想繼續任何跟那個人有關的話題。

景澄聞言,只是搖頭。

“我不知道。”

自他醒來之後,就再沒見過她。

“阿姐,我跟她解除婚約了。”

“嗯?”

“她跟我說了很多,我大概明白她的意思,現在邊境戰事焦灼,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無法對她履行婚約,不好耽誤她,所以,這婚約還是取消吧。”他低著頭,聲音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