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流牽著馬走過來。

景姝還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你走了。”

“殿下說笑,我怎會未經殿下同意就擅自離開,只是剛才見殿下要出營帳,就說去拉一匹馬來,可能是我聲音太小,殿下沒有聽見,是我的疏忽。”高墨流滿懷歉意。

他把責任歸咎於自己。

但景姝明白,是因為她想事情想得太過投入,才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事。

如果因此責怪旁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可你就帶了一匹馬過來,我們兩人,要怎麼騎?”景姝收回剛才發散的思緒,認真看著他手上的韁繩,以及身後的馬。

那是一匹黑色駿馬。

漆黑的馬背上,裝著上好的馬具。

一看就不是專門用來打仗的戰馬。

正如她之前所說,高墨流這個人,聰明又謹慎,若能為己用,是很好的助力。

“不敢冒犯殿下。”他低頭,“我只負責牽馬。”

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有資格跟長公主同乘一騎。

就算她答應,他可能還沒上馬,就被大卸八塊。

想到這裡,他餘光看向某處。

那裡是一望無際的白雪。

按理說什麼都不應該有。

“在看什麼?”

景姝也看過去。

不過她什麼都沒看到。

“殿下,雪地溼滑,還請先上馬吧。”高墨流搖頭,躬身請她上去。

景姝道:“其實你不必這麼客氣,你現在好歹也是軍中謀士,而且單論在軍中的威望,也遠在我之上,是我該對你客氣些才是。”

她知道,軍中從來不講什麼血統高貴,只看實力強弱。

景姝在軍中可沒什麼名氣。

隨便支使人給她牽馬,倒還讓人說閒話。

畢竟在許多邊境將士眼中,她只是一個常年嬌養於皇宮內院的長公主。

“這裡不是營地,殿下不必擔心。”高墨流搖頭,“況且就算不是殿下,是其他人,也不便在這雪地中行走,這天寒地凍,恐傷了身子。”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