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怎麼是你?”

雖然早上有人清掃過,但到現在石階上又堆積了厚厚一層雪,人輕輕踩在上面,會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景姝就踏著這聲音走到高墨流面前。

她記得是將對方安排到軍營做守衛,可現在他身上穿著的卻不是士兵的鎧甲,而是文人的長衫,長髮還是一絲不苟地豎著,渾身透著世家公子的書卷氣。

“見過殿下,託殿下的福,小人已在軍中謀了個參軍事之職,今日是特意奉陛下的命令,來請殿下過去商議要事。”

他低頭拱手,畢恭畢敬。

“參軍事?不過啊,沒想到你動作還挺快的,我還以為還要再過幾個月,才能聽到這個好訊息呢。”景姝笑著道。

高墨流本來就不善武力,這個發展方向是最適合他的。

當然,她也不知道如今這個狀況,景瀟在其中出了多少力。

高墨流身後立著一輛馬車,準備得很妥當,見景姝站定,他也轉身去撩車簾,恭迎她進去。

蕊枝去拿了馬凳。

景澄失蹤的事是機密,就算是一隅寨的人,也不知道真相,所以肯定要找另外的理由將人請過去。

她沒多說,只是直徑上了馬車。

端木若寒跟出來,剛好就看見這一幕。

而且跟剛才應付他的假笑完全不同,景姝現在笑得很真誠,就像是以往對他笑那樣,眼底都有細碎的星光。

見她坐進去,他臉色也陰沉下來。

跟在後面的博安見狀,大呼不好。

“王爺別誤會,那馬車是……”

“本王知道,是軍營裡的馬車。”

可知道又能如何。

此刻他心中嫉妒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像要將他吞噬殆盡一般,戾氣四溢,連旁邊的人都能清楚感覺到那種兇狠殺意。

博安打了個寒顫,連連向後退開幾步,以免被這怒火波及。

景姝雖然已經坐在馬車上。

但似乎也感覺到了這股莫名的力量,於是撩開側面的簾子,朝外面看了一眼。

這一眼剛好看到站在宅子門口的端木若寒。

她皺眉。

這人真難伺候,之前不讓他走,他像不願在她身邊呆似的,整日找不到人,現在人回來了,又不安安分分在屋裡養傷,非要在她眼前晃悠。

真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她也懶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