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俠饒命!我錯了我錯了,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諸位大俠!”張老栓現在可沒有那囂張的氣焰了。

“我問,誰是大爺。”卻池冷笑,又把那刀往前伸幾寸。

頃刻滲出鮮血。

張老栓現在也顧不上這點小傷,只連聲道:“你你你、你是大爺,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卻池也沒想到,自己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當上別人大爺。

但不得不說,這個體驗還是不錯。

“呸!沒種的東西!”

被叫作三當家的男人雖然也被擒住,但跟張老栓哭天搶地的樣子不同,他很有種。

“你們別得意,老子是不小心才找了你們道,有本事放開老子,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這又不是臺上唱戲,誰有那閒工夫跟你戰三百個回合,你還是老實點,我家主子有話要問你。”

紫微宮的暗衛腳踩在他背上,惡狠狠地警告,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跟他剛才放狠話的時候絲毫不差。

景姝坐在清理乾淨的巨石上,翹著腿,正饒有笑意看著他們。

她面前跪著一眾面容兇悍的山匪,那些人之前還氣焰囂張,現在一個個倒都成了鵪鶉。

景姝將鞭子拿在手上,等了片刻,才道:“你們盤踞在這山頭多久了?”

回應她的是一片死寂。

他們好像根本沒聽到她說了什麼似的,也或許聽見了,但不想回答。

片刻之後,那凶神惡煞的土匪頭頭率先嚷嚷起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至於其他的事情,休想我們告訴你!”

“是嗎,那你叫什麼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爺爺王虎!你今天殺了我們,回頭我們大當家和二當家知道了,肯定要找你算賬,你就等著吧!”

他這話倒說得豪氣干雲,但說完之後,很快就意識到說了多餘的話,臉色難看。

景姝咯咯笑起來,“好,王虎是吧,你放心,我不殺你,不過我想見見你們家大當家和二當家,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

“不,可以可以,這位女俠有話好說,咱們都是別無選擇才落草為寇,可沒害過人,你要想見咱們大當家二當家可以,我可以帶你去!”張老栓激動道。

他看起來很怕死。

王虎聽罷,立即瞪向他,眥目欲裂。

“你們剛才口口聲聲說要抓壓寨夫人,這還叫沒害過人?”景姝冷笑,“那你們喬裝成水寇,搶劫運河上的商船,濫殺無辜,又叫什麼?今日你們作惡被我撞見,那我自然要管一管,也算為民除害。”

“喂喂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從來只管山上的營生,那水裡的事情可跟我們沒有關係!”王虎激動起來。

做過的他可以認,沒做過的,他可不能幫別人背鍋。

“是嗎?最近運河上的往來船隻經常遭遇劫掠,你敢說不是你們做的?”

“當然不是,咱們可跟那些個畜生沒關係,他們是下三濫,咱們是……”

王虎激動地嚷了幾句,但話沒說完,忽然對上景姝那雙安靜沉寂的眼眸,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閉嘴。

“你們是什麼?”景姝笑著問。

但王虎已經在她手上吃過虧,輕易不會再開口了。

景姝也不強求。

反正她已經知道大概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