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顧小蠻從來沒聽說過。

但即使有蕊枝保證,她也不能放心。

所以趁著做完功課的時間,加緊回去鑽研顧傾城之前交給她的那些製毒方子。

既然父母那邊已經無法掙扎,她就只能自己想辦法掙得一線生機。

顧小蠻這邊還在為春闈擔心。

清宴帝那邊也遇到麻煩。

這麻煩在漠北。

雪災時,朝廷雖及時安排物資,但大災之下難免出現死傷,加之後面有些屍體處理不當,冬末之時,漠北諸多村鎮出現疫病。

這個訊息傳回京城,朝野震動。

疫病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如果只是尋常的風寒感冒倒還好,但如果是別的什麼病,恐怕不能小覷。

稍微熟知這千百年歷史的人應該都聽說過,九百年有個叫東陵的大國,就是亡國於一場無法阻止的疫病。

現在漠北專程把這個訊息傳回來,用的還是八百里加急,可見那邊的情況已經很不好。

“陛下,此事緊急,非同小可,還請陛下儘早採取策略,以免漠北之病蔓延到中原地區啊!”徐鼎之說著,率先跪倒。

他身後一眾大臣也跟著跪下。

清宴帝眉宇緊擰。

“徐閣老現在說這話是不是稍微太早了些,漠北只是傳個訊息回來,根本沒有詳細說明具體情況,怎麼就非同小可了?

“徐閣老最近連連進不當之言,陛下本就不太開心,現在又在這裡危言聳聽,依下官看,閣老這是想趕著回鄉養老?”

有人嗤笑。

徐鼎之雖然在朝中算是頗有威望,但也不是人人對他俯首帖耳。

黨派之爭在歷朝歷代都不會少,偌大的朝廷之中,也不會只有徐家一黨,徐鼎之連續侍奉三任皇帝,這把年紀還佔著朝中要職,肯定有人心裡有想法。

現在跟徐鼎之作對的是清宴帝登基後提拔起來的御史,名叫王懷謙。

這人沒什麼特別的優點,就是那張嘴特別能懟,而且專程跟徐鼎之過不去。

無論徐鼎之說什麼,他都會唱反調。

最近清宴帝許多政策方針都跟徐鼎之的意見相悖,所以王懷謙的存在,就等於清宴帝多了張可以懟徐鼎之的嘴。

王懷謙最近幾次受到嘉獎,已經有些忘乎所以。

關於這次漠北疫病的事,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也沒有認真去調查,只是覺得陛下龍威浩蕩,天下河清海晏,如今又是春天萬物復甦的時候,一些小病,沒必要弄得草木皆兵。

“這可不是小病,在漠北守軍送回的急報裡,已經寫到有當地名醫診斷此病傳染性極強,非常危險,不能小覷!”徐鼎之惱怒道。

他其實從沒把王懷謙放在眼裡。

一個跳樑小醜,不足為懼。

但眼下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是讓他來搞這些爭鬥的時候。

“徐閣老話說得好聽,如果此病真有那麼厲害,那請問傳回的情報中,可曾有任何死亡的病例?

“不瞞閣老,此封急報下官也曾看過,漠北剛出現那麼幾例相似的病症,信中只寥寥提到幾句,並未細說這疫病的情況,所以下官覺得,與其現在捕風捉影的在這猜測,不如等漠北再遞迴訊息之後,再確定應對之法。”

“那怕就要來不及了!”徐鼎之急得跺腳。

“有什麼來不及,陛下龍威在此,必將護我大齊天下太平,萬世永昌,又豈會被這小小的病害所打倒?”王懷謙說著,雙手抱拳,朝龍椅上的帝王跪了下去。

兩方各不相讓。

另外像安子明睿王之流,從來也是獨善其身,很少參與到這種黨派之爭,所以早朝後面半場,基本就是兩方無休止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