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璃覺得顧小蠻最近怪怪的。

具體的她也說不好,就覺得這丫頭最近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特別是三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那種別有深意的眼神彷彿透露出另一種資訊。

像是期盼,又像是……欣慰?

雲若璃不太明白。

每每她問起的時候,小肉丸子都會撥浪鼓似的搖頭,表示自己什麼事也沒有。

這就很有問題。

她覺得是不是她跟男人太膩歪,在小朋友面前造成了什麼不好的影響。

小朋友的心理健康很重要,必須放在心上。

所以她打算找個機會,跟顧小蠻談一談。

擇日不如撞日。

今天天氣不錯,白雪皚皚中隱約能見陽光明媚,看著心情也好,正好母女倆靠在窗邊,可以說說心裡話。

她這個想法才剛冒出來,趙天平就過來稟報,說徐閣老求見。

當然這話是對著清宴帝說的。

男人正在桌邊伏案疾書,批閱那些成堆奏摺。

聞言,手裡的硃筆絲毫未做停頓,也不回答。

趙天平心裡清楚,之前閣老夫人帶著京中那群命婦過來“請”皇后為陛下選秀的事,在陛下心裡生了疙瘩。

徐鼎之如今已是三朝老臣,陛下沒有把他怎麼樣,是給他最後的顏面。

但在朝堂上,也再未理會過他。

想必心裡是惱了的。

所以在剛才人過來的時候,趙天平就長了心眼,多嘴問清楚他所為何事,若又是選秀,那恐怕不需稟報,他都能做主讓徐鼎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但這次不一樣。

這是正事。

他躬身,道:“陛下,徐閣老前來,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春闈一事,關於主考官的任免,希望跟陛下商議。”

這幾日大雪停了,朝廷派出的賑災官員也已經到達各個災情嚴重的地區,徐鼎之又開始操心起春闈的事。

不得不說,他對大齊的確是鞠躬盡瘁。

就是有時候閒事管得有點多。

“春闈的主考官已經定下,何須再商量,朕沒那個閒工夫跟他嘮嗑,讓他回吧。”清宴帝說這話的時候,頭也不抬。

隨便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怕最後還是要說到選秀上去。

他已經給足徐鼎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