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她眼裡,這個人本來就是個神經病,做事沒有任何邏輯可言,她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大夫,總不能整著跟患者計較。

於是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擦乾眼淚,準備去找顧阿妙。

但端木若寒走到一半,卻又忽然折回來,吊著的一隻手在身側晃盪,顯得格外突兀且不自然。

“為什麼哭。”他偏著頭。

明明沒有往顧小蠻這邊看,但是那說話的語氣又明顯是對著她的。

顧小蠻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啊什麼啊?莫非你真是在哭喪?那你家誰死了,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端木若寒語氣不善。

顧小蠻這時也終於反應過來了。

但在領悟他的意思之後,又覺得很無語。

這個人一直都是這麼彆扭的嗎?

“不是,我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挺好的。”顧小蠻還是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羨慕嫉妒的事實。

那就等於把自己的卑劣擺到明面上來,貽笑大方。

“你……”

“對了,你們這次離開之後,就不會再來了吧,那我讓阿孃多給你做一些傷藥,到時候你回到京城,也要每天按時敷藥,不然到時候身上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男人怕什麼疤?”端木若寒撇開眼睛抱怨,然後又反應過來轉過頭問,“你們不跟著一起回去嗎?”

“肯定不啊。”

“為何?”

“因為這裡才是我們的家,至於傳說中的繁華京城,那是隻有你們這樣的貴人才能呆的地方,我和阿孃一個是山裡的野孩子,一個是蠻橫粗鄙的村婦,都不適合那樣的地方。”

所以他們馬上就要告別了。

不過能見上一面,她心裡還是很滿足的,至少知道了渣爹長什麼樣子,等以後長大了,有能力報復的時候,也不怕認錯了人。

是的,顧小蠻還想著要報復。

讓他阿孃傷心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更何況這次去林子裡扎爹,不知道做了什麼。又把阿孃弄感冒了。

她明明跟他說過,阿孃身體很差,經不起折騰,可是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知道是讓她淋了雨,還是泡了水。

總之渣爹是真的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