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帝當然不願意輕易放過試圖傷害他女兒的人,哪怕端木若寒現在躺在地上,已經去了半條命。

“小蠻嚇壞了,回去吧。”顧阿妙不想久留。

說話的時候,她甚至都沒去看地上的人。

之後也是直接抱著顧小蠻出去,看樣子並不在乎清宴帝最後做什麼決定。

她已經習慣他不聽人勸的模樣。

也沒覺得自己說這話能起到什麼作用。

清宴帝在原地站著片刻,最後還是默默跟上,沒再去管那半死不活的端木若寒。

他們走後,暗衛不敢自作主張,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雲鳳阿劍都受傷了,沒有參加這次行動,雲莊剛才又跟著主子出去,一時間這能說得上話的個個都不在這裡。

他們都犯了難。

“都退下吧。”

正彷徨著的時候,忽然見一個身穿紫色錦衣的青年從門口走了進來,他一手負在身後,玉冠高束,說話時眉宇微擰,自帶幾分威嚴。

“睿王殿下。”

“見過睿王殿下。”

暗衛們看見他,紛紛低下頭。

“這些虛禮就不用了,都下去吧,這個人交給本王來處理。”他揮了揮手。

暗衛們面面相覷。

“可是……”

“如果現在離開,到時候陛下責問起來,你們還可以把責任都推給本王,但如果不走,後果就只有自己承擔。”

睿王倒也沒有逼迫他們,只是給出了一個很合理的選擇。

至少對那些暗衛來說是合理的。

他們和睿王的身份比起來,差著十萬八千里,陛下可以隨意問罪他們,卻不會隨意處置睿王。

於是暗衛們在猶豫片刻之後,都識趣的退下了。

屋子裡轉瞬只剩下他和端木若寒。

他上前幾步,看著地上那個垮了半邊肩膀,還在不停口吐鮮血的少年,嘆氣。

“何必呢。”

這話雖然是句問話,但不曾帶有任何疑問的語氣,就連聲音也平靜淡定,好像他面前躺著的不是一個快死的人。

端木若寒又咳嗽兩聲,才開口道:“可惜……咳咳,可惜我還是動作慢了,不然你們看見的,就是那個臭丫頭的屍體。”

“跟我嘴硬有什麼用。”

睿王不想跟他廢話。

背在身後的手向前一拋,青花瓷瓶在半空中劃出弧線,正好落到端木若寒身上。

他悶哼。

“蘇聞柳給的,說是能保住性命。”

“呵,我可不會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