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璃知道李德海剛才是故意說那些話,目的是為了讓雁王自亂陣腳。

畢竟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可沒什麼本事,三言兩語就會被老狐狸牽著鼻子走。

“我覺得李公公剛剛那話格外有建設性,不過這些都該是之後再研究的事情,公公以為呢?”雲若璃不讓他繼續下去。

李德海現在跑來,顯然沒安什麼好心,雁王又在心神動盪的時候。

如今最好的對策就是把局勢穩住。

至少,不能讓魍魎趁機作亂。

“雁王妃說的是。”李德海見她無動於衷,稍稍收斂眉眼,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道,“那便聽王妃做主吧。”

“要我看不如先把這些人都帶回去,我剛才聽街坊鄰里說這些繡娘平時也沒少做坑蒙拐騙的活計,李公公今天既然是來給人主持公道的,那我看不如就把大家的公道一起給主持了吧。也讓大家看看咱們從金川來的大官。是如何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的。”雲若璃笑著道。

李德海不是要找事嗎?

那她不介意找個大活給他做,保管讓他接下來幾天都過得無比充實,再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詭計來膈應他們。

李德海臉色一變。

但沒等他再做什麼反應,雲若璃就已經帶著受傷昏迷的殘雪離開這裡,順便還帶走了不知該作何反應的雁王。

畢竟都是一條船上的,要是這個時候沒良心的拋下他,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她看不過雁王的為人,但這些都是自家人要關起門來慢慢算賬的東西,而不是拿給別人做把柄。

雁王從前只知道雲若璃揍人厲害,今天算又長了一個見識,原來她跑路也挺厲害的。

他還沉浸在剛才的尷尬裡。

但云若璃已經拋下他,夫婦雲池把殘雪扶到馬車上去,阿七看著幾人急匆匆的過來,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還未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目光一掃,最後落到殘雪身上,臉色微沉。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他實在想不出現在的懷城還能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發生。

但殘雪的確頂著一頭血。

“唉呀,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你也是非要到背街來等我們,若是在鎮街上,恐怕早早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我們也不至於等李德海帶著禁軍浩浩蕩蕩過來,被他堵在那繡坊裡。”她語氣有些無奈。

倒不是抱怨。

畢竟剛剛在停放馬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條街的正街是因為過於狹窄,是禁止馬車停放的。

所以才會讓阿七轉投到背街來等著。

但也因為這個決定,導致被李德海鑽了空子。

“屬下知錯。”阿七看他們表情一個個都不是很好。猜測剛才應該發生了什麼不太愉快的事情。

雲若璃嘆息,“道什麼歉,這裡面本來也沒你的錯,算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快跟丫頭把殘雪扶上去,我們回去再說。”

她下令。

雁王全程沉默的跟在後面。

雲若璃沒有開口讓他說話,他就很自覺的保持著自己是個啞巴的覺悟。

就連她們都上馬車之後,他也沒有腆著臉非要坐到裡面,而是跟阿七一樣坐在外面的車轅上,悶悶的像個石雕。

阿七看著他,目光中有幾分詫異,又想到殘雪剛才的樣子,彷彿明白了什麼。

那個瞬間,夜王隱隱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