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府雖然敗了,但端木若寒並沒有輸。

旁人不能用看待孩子的目光看他。

他胸中城府,甚至遠勝過他那個無能的父親。

“可究竟是為什麼?”

凡事總要有個理由。

總不能是肅帝善心大發,忽然想做個好人吧。

可他縱容惡人,無視百姓,又算什麼好人。

浙海水患加上當初的難民營事件,他們手裡的人命豈止成千上萬,肅帝腦子抽了非要保他們性命?

“因為火器。”

元子忱嘆息。

“端木父子手中掌握的火器製作水平已經遠遠高於朝廷的火工部,而之前已經有大批的火器被販賣到匈奴,如果邊境出現戰亂,大齊現在的火器水準比不上對方,結果只會慘烈,而漠北城破,直接受到影響的就是鄴京。”

那時候的情況,就不是一個異姓王是否貪腐奸佞可以概括的。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們這是拿住了大齊的命脈。

而且不久前,匈奴單于已經修書景文天,雖然文書裡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但字裡行間的野心已經按捺不住。

大齊不久前才平定南疆,今年又遇上水患,生息尚未恢復,再受不了傷筋動骨的大戰。

更何況,他們手裡還有幾倍於他們的火器。

這才是端木若寒最後的底牌。

他們都沒想到。

“所以,要為了這個免他們的罪,讓他們繼續佔著高官厚祿屠戮百姓?”雲若璃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民營的人幾乎全死了,血流成了紅色的河,就在京城的街道上。

浙海許多百姓也死了。

因為有人炸燬堤壩,導致洪水決堤,還封閉淮城城門,斷絕他們唯一的生路。

許多村落的青壯力無故失蹤,最後或瘋或傻,妻離子散。

她從來說自己不做聖人,但不代表她不做人。

京城那麼多權貴官僚,不去想百姓何辜,還要縱容這些殺人的魔鬼,是不是太把人的性命當兒戲。

“可是阿璃,北境大戰一樣會讓百姓受到牽連,到時候因戰火失去家園的人也將不計其數。”

更重要的,是雲問涯在北境。

他是漠北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