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之上酒酣耳熱,原本觥籌交錯的氣氛卻被端木蘅幾句話給打斷了,其餘眾人也開始對雲若璃議論紛紛。

雲若璃冷笑。

她身邊的安婧之臉色難看,按捺不住要跟那些亂嚼舌根的人唇槍舌戰一番,但幾次準備開口都被安子明給按住。

他最瞭解自己妹妹,讓她開口,只會越攪越亂。

但云若璃也不是什麼善茬。

她看著那兩個出言不遜的貴女,道:“李家兩位小姐的說法很有創意,既然如此,不如你們現在也去軍營裡走一圈,跳一支脫衣舞,損了清白,看陛下會不會封你們為郡主?”

“你……”

“豈有此理,你敢羞辱我們!”

“你們剛才的話不也是在羞辱我嗎,怎麼,你們的名譽重要,我的名譽就不重要了?有膽子在那裡信口開河,不如過來比試比試,看我究竟是名副其實還是浪得虛名,你們敢嗎?”雲若璃問。

那兩位工部侍郎李家的小姐瞬間變了臉色。

她們只是想讓雲若璃難堪,哪裡會想到把自己也牽扯進去。

比試?

怎麼可能比試呢。

她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真上陣比試,那雲若璃還不打斷她們的腿。

“我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又沒有別的意思,平西郡主未免太小心眼。”

“是啊,欺負我們有什麼用,這話頭又不是我們提起來的。”

那兩人道。

她們故作柔弱,好像受了天大的欺負。

“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弱女子,但這殺人誅心的本事不比任何人差,大材小用。”雲若璃看向她們,“更何況聖上英名,他御筆親封的郡主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質疑,你們這是覺得陛下昏庸啊。”

她慢條斯理的道。

這樣的話也只有她敢說。

但就在她說出這話之後,那兩位李家小姐臉色驟變,她們的父親工部侍郎李義自然坐不住,當即起來跪下,一聲接一聲的磕頭請罪。

可肅帝的臉色早就難看了很久,現在也不想理他。

李家兩位小姐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們嚇得六神無主,只能用眼神請示端木蘅。

原以為只是個小小的動作,不想卻被元子忱抓住。

他疑惑道:“兩位小姐為何要看著平寧郡主,難道工部侍郎跟鎮南王府有什麼特殊的友誼?”

這聽起來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實際上跟烈火烹油沒什麼區別。

工部重臣跟鎮南王有牽扯,這是肅帝絕不能容忍的,加上之前鎮南王操之過急,已經讓肅帝心裡起了疙瘩。

現在被元子忱這麼一提,那心裡原本小小的疙瘩,立即擰在一起,成了結。

他很不爽。

但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的情緒,只道:“元愛卿就愛說笑,兩家的小姐走的近,是女兒家的情誼,怎麼扯到李愛卿和端木愛卿身上了。”

他故作批評。

元子忱笑笑不說話。

李家兩位小姐以為皇帝這是在袒護他們。

其中一人順水推舟道:“是啊陛下,臣女們與平陽郡主有幾面之緣,但只是互相欣賞而已,不關父親的事。”

肅帝聽了這話,忽然揮手讓李義起來。

端木蘅也忽然笑道:“我也欣賞平西郡主,如今正好有這樣的機會,不知道能否賞臉,給個切磋的機會?”

“可是刀劍傷人,若是傷了你可怎麼好?”雲若璃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