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昇仍舊面帶笑意,他回頭望了望柳葉青,只見她一臉的哀怨。

張東昇又望回周騏遠,訕訕笑道:“估計周堂主一個人,在下還是有三分力道與你過兩招。”

秉一觀弟子大驚,此子瘋了不成?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出言挑釁周堂主,他雖不如陸地神仙那麼強橫,也還是得了長生的一品高手。

聽見這話,柳葉青已是目瞪口呆,雖然武評與師父對他的評價都不低,可也不能狂妄到這種地步。

“哦?”

周騏遠眯起眼睛,他知道張東昇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偷秉一觀殺劉啟展隨便一樁罪,都是得死上千次萬次才能平息的。

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他便不是個傻子,他敢這樣說,就證明著他有一定底蘊與把握。

稍微遲疑。

張東昇抓住機會,蹬鼻子上臉,搖搖頭道:“堂堂周堂主面對一個小輩的挑戰,居然還要思量再三,真是步步為營,小心得很吶!”

周騏遠是最好面子的一個人,此次來秉一觀朝賀羅天大醮就大箱小箱帶了好幾馬車的賀禮,由此可見一斑。

被張東昇這麼一激,在場又有這麼多人看在眼裡,只有秉一觀的人還則罷了,這可是半個江湖的三教九流。

周騏遠氣機勃然爆發,馬鞭彈作劍,一躍而起殺向張東昇。

張東昇藝高人膽大腦袋一扭,躲過那支刁鑽陰險的劍鋒,並向前偷出一步,燼寂出手便是天魔大化。

在一片驚呼聲中,只見數道殘影奪周騏遠的心口而去。

周騏遠心下凜然,只退一步,就扯出數丈距離。

撲了個空,張東昇切了一聲,他的本意是借周騏遠好面輕敵,殺他於這純陽觀。

這一劍落空,再想殺他便沒機會了。

周騏遠眉頭緊皺,這是他平生見過的最詭異的劍法,沒有絲毫氣機,卻像一個吞噬萬物的深淵。

不精在手劍,周騏遠也不會往生者劍與亡者劍上面去想,他也不相信這個毛頭小子出走三年便學會了這樣上乘的劍法。

這一劍落在柳葉青眼裡她便釋然了,也只有這般的劍法,才配得上師父的誇獎。

周騏遠豈能被張東昇一劍給唬住了,氣機再次攀升,二十四品秘籙還殺不了你個叛徒?

他打算不再給張東昇任何近身的機會,飛劍從馬鞍上呼嘯而出,出招便是第十二品,他手呈光明訣,一直火鳳凰隨著飛劍化形而生。

張東昇只是手畫了個圓弧,別於後腰的惡來劍飛出,隨著他的手勢在空中切出個大圓弧,將氣機凝聚而成的火鳳凰瞬息切成了碎片。

其間張東昇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散去。

想用飛劍耗死我?

你得用氣機御劍,而我則動動意念便可,我們便試試究竟是誰耗死誰!

圍觀的眾人一驚接著一驚。

特別是柳葉青與周騏遠驚訝更甚。

見狀,周騏遠指著張東昇罵道:“豎子,你果然不是天棄子,說!究竟是誰派你潛入的秉一觀!”

張東昇哈哈一笑,朗聲道:“秉一觀作為天下第五,為了斂財天棄子這樣無力修行的廢人,收錢便收入觀中,說什麼二十四品秘籙普渡世人,我呸!如今自己承認了?”

中了張東昇的計,自己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