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遷都”(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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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素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當協議簽字的時候,猶太人的話還歷歷在耳,特別是布契尼似乎也鬆了口氣似的那種樣子,讓阿方索對這個協議也不禁有了些期待。
畢竟能夠不用讓渡產業的經營權就能的還清債務是件好事,相比起雖然不用再為債務發愁,可要看著別人臉色吃飯,阿方索更願意自己吃點苦把債還清。
可是事情的變化卻漸漸的出乎他的意料了,在約定剛剛簽下後商人們就開始迫不及待的要求自貿區商會們允許他們立刻提供一批批的低價商品,畢竟南方的市場雖然沒有倫巴第,羅馬涅或是托斯卡納這些地方龐大豐厚,卻依舊足以能讓那不勒斯的商人們好好大吃一頓了。
但是商會似乎對這些要求興趣不大,或者說顧慮重重,他們提到了如今不太平的世道,提到了南方人那或是兇悍或是蠻橫的性格,最後他們開始擔心那不勒斯人能不能保證他們的商品順利運到目的地。
當開始聽到這些疑問時,就是阿方索也覺得那些人的疑慮是有道理的,畢竟如今這種世道,出門在外稍微遠些就好像是在冒險。
所以阿方索對商會的疑慮並不如何反感,倒是對自己領地裡的商人們只盯著那點利潤感到膚淺滑稽。
可是漸漸的不知怎麼這種生意上的討論就開始變味了,商人們因為得不到安全保證開始抱怨,他們先是抱怨領地衛隊的無能,然後話題就逐漸引到了其他地方,收稅官的貪婪,關卡衛兵們的敲詐,最後有人開始向只是來參加簽字儀式的阿方索喊了起來,要求公爵殿下為了保證他們的利益增派領地裡巡邏的軍隊,還有就是請求公爵派出武裝士兵為商會提供安全保證。
這樣的要求顯然讓阿方索很為難,他的軍隊原本就不多,依靠著精打細算勉強維持的收支平衡已經是不止一次的被破壞,這才導致他不得不舉債度日,可現在那些商人居然要求他派出軍隊保護他們的旅行商隊。
“除非你們願意支付相應的報酬,否則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要求。”阿方索很自然的拒絕了,或者說他只是提出了另外的解決方法,如果能讓這些商人出錢僱傭他的軍隊,阿方索也不會表示反對。
可是那些商人卻很頑固的拒絕了公爵的合理要求,因為他們的理由是“我們既然已經向您交了稅,為什麼還要為了自己應該享受的權益另外掏錢?”
這樣的理由是如此強大,以至讓阿方索一時間無言以對。
而接下來幾個小時當中發生的事情開始讓阿方索嗅到了一絲不對頭的氣息,商人們當中有人提出既然公爵要他們出錢才肯派出軍隊保護他們,那為什麼他們不能花錢僱傭一支專門用來保護自己的武裝呢?
一開始阿方索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商人僱傭傭兵在這個動盪的時代並不稀奇,一些勢力龐大的商會甚至還會自己豢養一支規模不大卻很兇悍的小部隊以保護他們的利益。
所以雖然對商人們會僱傭多大規模的傭兵部隊有些在意,但是阿方索還是因為其他事情決定先離開這個看上去討論得熱火朝天的簽字會場。
可是就在他剛剛離開不久,還沒來得及返回城堡路上,阿方索就聽說了一個讓他大吃一驚的訊息——比利謝利的商人們決定按照自貿區商會提出來的所謂‘商會自保’的條款,接受由商會派出他們的護衛隊進駐比利謝利,而所有費用則由比利謝利商人與商會分攤。
自貿區護衛隊是什麼樣子阿方索不知道,不過他卻並不想看到一支外來武裝進入他的領地,這和商人們自己僱傭傭兵是截然不同。
到了這時阿方索才意識到事情正向著之前他從沒想過的方向發展。
而讓阿方素更沒有想到的是,所謂的自貿區護衛隊並非如他想象的是那種衣衫襤褸,或是缺胳膊少腿的殘廢兵痞組成的嚇唬地痞流氓的傭兵,而是一看就知道的經過過正規訓練的軍隊。
準確的說,是蒙蒂納軍巴爾幹第二團的兩個連隊。
與巴爾幹人第一團相比,後來由布薩科指揮的第二團的人數要多出將近一半,由這兩個團為基礎組成的巴爾幹軍團成為了亞歷山大的蒙蒂納軍如今最重要的主力之一,而這一次亞歷山大不惜從其中抽調出兩個連隊離開那不勒斯進入比利謝利,由此可見對這個地方的重視。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讓包括阿方索在內很多比利謝利人開始感到事情嚴重的,是當地商人的請求剛剛提出,自貿聯盟的所謂護衛隊就已經向著比利謝利進發,這讓阿方素終於意識到這一切似乎都是有預謀的。
而當亞歷山大在第二天的下午接到來自巴爾幹人的“稍微遇到了少許抵抗”的報告時,巴爾幹的兩個連隊已經在通往比利謝利城的路上。
“陛下,請允許我向您報告,我們的軍隊正向比利謝利城推進。”
亞歷山大把這個訊息告訴了焦急等待的阿爾弗雷德,看著年輕國王先是緊張的不停喘氣,然後又好像洩氣的皮球般因為用盡力氣一下子軟坐下去的樣子,亞歷山大向等待訊息的其他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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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幾個人的臉上看到了複雜奇怪的神色,很顯然這些大臣們的心情這時候一定很奇妙,一方面他們希望能儘快解決可能會出現的內戰,而另一方面他們又對蒙蒂納軍隊那麼快佔據上風,而亞歷山大更是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令比利謝利甚至連像樣抵抗都沒有的舉動感到忌憚。
“或許他們這時候正在想,如果那個貢佈雷也這麼對付我們該怎麼辦。”當只有兩個人時,亞歷山大和箬莎並肩站在窗前看著那些正低聲交談的大臣,他能感覺到那些人望向他時的那種奇怪眼神,那裡面既有忌憚又包含著難掩的敵意。
“那麼你會這麼對付我們嗎?”箬莎故意把‘我們’說得重了些。
“對你,我永遠不會這樣,”亞歷山大看著箬莎在夕陽下被映照得透著玫瑰紅般瑰麗色澤的金髮,和她罕見的海水般的藍眸“你知道我對我們現在的關係有多麼痛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