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曄帶著蕭祁雪回了公寓,蘇冬原本也只是跟著他走一遭,現在看見蕭祁雪無事,也就徑自回了蘇家。

美國一行,身心俱疲。可真正讓他難受的,卻不是美國的經歷,而是蕭祁雪…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離國的短短几內,就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不和蘇夏一樣,可他待蕭祁雪也是真真切切拿妹妹看待的。

鬆開領帶,撥通了手中的電話,指尖夾著的煙在黑暗中顯出若隱若現的亮光。

“喂…”

聽著那頭含糊不清的聲音,蘇冬臉上冷硬的線條頓時柔和了幾分,低聲道:“睡著了?”

大半夜被電話吵醒,蘇夏原本還迷迷糊糊,一聽這聲音,頓時清醒了大半,“哥?”

“你到底去哪兒了?!這兩手機怎麼也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柏氏出事了,現在祁雪怎麼樣?”

“我這兩…出國了。”蘇冬的聲音有些苦澀,裡面夾雜著濃濃的自責。

蘇夏一聽,原本懸著的心頓時火冒三丈,“你早不出晚不出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國呢!我還一直想著有你在,再壞的情況應該也不會壞到哪兒去,可照你這麼,那豈不是這些全是祁雪一個人撐過來的。”

“你真是…和爸爸一樣過分!”

蘇夏得很快,語氣裡有著難掩的擔憂著急,甚至帶著微微哭腔。

“怎麼?和爸吵架了。”

“沒有…我看到新聞想去北京來著,可他死活攔著不讓,我就和他頂了幾句嘴。不是你,為什麼不讓啊!席曄哥不在,我只是想去陪陪她,真的不想讓她一個人…”

蘇冬嘆了口氣,蘇夏不理解,可他一早就猜到自己父親會這樣做。換成自己,大概也會這樣…

外人總蘇家父子溫和優雅,最有家教,可只有他知道,蘇家父子也最是奸猾狡詐,涼薄冷情。深深的吸了口煙,眼裡湧動著複雜的情緒,悲喜不明。

“哥?”蘇夏聽著電話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聲,蹙眉叫道。

“夏…”

蘇冬嚥了咽口水,艱難的繼續道:“柏爺爺今晚…去了。”

蘇夏攥著手機的手捏的更緊,手臂卻無力地放下。空調裡的暖氣一陣陣朝她襲來,她卻只覺渾身涼颼颼,整個人如墜冰窟。

柏爺爺…去了?她動了動嘴唇,喃喃自語卻不知自己在些什麼。臉上劃過絲絲涼意,伸手一摸,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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