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蒼蒼回過頭,正是“還挺可愛的”桑桑。

“你要走了?”

南蒼蒼點點頭:“南蘇蘇一個人就能撐起一臺戲了,待著也沒意思。”

桑桑撓了撓頭:“二姐姐也不知怎麼成這樣了,許是最近過得不如意,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南蒼蒼輕輕一笑:“憑什麼?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她過得不好是她自找的,憑什麼要我包容。

盛臨安心裡一軟,彷彿又聽見那個軟糯的小女孩嬌滴滴地說“哥哥不喜歡我的糖,不是我的錯”。

她總是對的。

桑桑一愣,覺得南蒼蒼和以前又有不同,似乎……底氣更足了。

她看了一眼凶神惡煞但正溫柔看著南蒼蒼的姐夫,明白這底氣從何而來了。

“算了不管她,我今天都沒跟你說上話呢。我問你,劍……”她又瞟了一眼姐夫,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南蒼蒼猜到她要問什麼,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他死了。”

“啊?”桑桑趔趄了一步:“真的?他,他已經三天沒出現了,難道……到底怎麼回事?留下全屍了嗎?”

南蒼蒼哼了一聲:“能不能有點出息?他死在了牡丹花下,做風流鬼去了。”

桑桑一愣,隨即面容扭曲:“他去禍害哪家姑娘了?我要去殺了那個浪蕩子,給我的夢語祭劍!”

南蒼蒼見她精神抖擻的樣子,反而放心了,總比萎靡不振好得多。

她拉住桑桑的手:“他在朱雀大街邀月樓和花魁吃酒。妹妹呀,別為了臭男人生氣,不值得。夢語是把好劍,玄鐵何辜,為何這麼苦命要讓它浸染負心漢的髒血。乖,姐姐幫你折磨他。”

桑桑目光如炬:“此事與你無關,夢語無辜,我就手刃仇人!”

南蒼蒼心中感嘆,虎父無犬女,爹爹的虎氣有人繼承了。

“姐姐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實在打不過就跑,或者提你姐夫的名字。”

剛告別了桑桑,一位老嬤嬤步履匆匆而來,恭恭敬敬行了禮,道:“王爺,王妃,老太太思念孫女,但這兩日身體不適,無法出來相見,還請二位去見一面。”

南蒼蒼有些為難,自己出嫁前,周老太君的一番話也算掏心掏肺。按理今日回門,應該去給周老太君請安,但被茶包夫婦倆一鬧,盛臨安已十分不快,她怕周老太君再說出什麼惹他生氣的話來。

“走吧。”盛臨安見她猶豫,替她做了決定。

周老太君今日似乎確實身體有恙,氣息微弱,沒了往日穩如泰山的氣勢。

她自嘲道:“人老了,做什麼都力不從心,兩個孫女回門,都不能出去一同熱鬧。”

南蒼蒼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她會把甜甜的蓮子糖藏在自己枕頭下給自己驚喜,那是她童年家裡唯一的溫暖。可惜她死的早,自己對她的印象也漸漸模糊,漸漸只剩下一絲甜味。

她放軟語氣,拉住周老太君的手:“祖母向來康健,不過偶染風寒,何必說這喪氣話,您的福氣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