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傷心的?戒指不是找回來了麼?”康熙蹲在蓅煙面前,與她眼對著眼,鼻尖觸著鼻尖,指尖拂去她的淚水,疼惜的吻過去。蓅煙傷心極了,偏過臉不想理他,康熙一點點的吻著她的眉眼,她的鼻尖,撬開她的唇齒,想要吻去她所有的痛苦。

蓅煙突然伸手往前一推,康熙沒有防備,完全沒有尊嚴的一屁股摔坐在地。

幸而殿中的人早跑光了,否則事情傳出去,康熙的臉哪有地方擱。康熙哪受過此等侮辱,頓時怒髮衝冠,氣鼓鼓撂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就擺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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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福宮的偏殿裡,靜答應和襄答應正陪著定嬪、成嬪打牌。四人圍成一桌,旁邊各自有丫頭伺候著茶水打著蒲扇,實在快活得很。成嬪打了個一萬,靜答應想糊,欲要推牌,旁邊侍立的宮女忙阻止,“小主,您碰牌呀!碰了以後就能聽牌了呢!”

靜答應回過神,揚起笑容,“多虧你提醒,不然就錯過了!”她們的小把戲定嬪看在眼裡,也懶得戳穿,挑起旁的話,道:“你們說,今兒皇上會翻誰的牌子?”

成嬪道:“還能有誰?今兒十五呢!你們入宮晚,所以不知道,咱們萬歲爺呀,凡事都依著規矩辦,以前皇后在世時,都是坤寧宮定的花名冊,每月誰侍寢,誰撂牌子,都是有文書可循。”說著唇角稍稍一斜,“不過凡事也有另外,我得寵那會,皇上日夜都陪著我呢。”

襄答應根本不信成嬪說的話,她入宮幾年了,除了江妃,還沒見過皇帝日夜陪著誰。她笑了笑,露出一絲譏諷,拿帕子抿了抿唇角,斂去笑意,說:“你們猜皇上今兒會不會去枕霞閣?還是去良嬪那兒?我聽丫頭說,良嬪今兒摔了一跤,腳踝腫得老高呢。”

成嬪“哎呦”大喊一聲,雙手往前一推,撫掌道:“我又糊了!”

乾清宮裡燈火高懸,夏風來往穿梭,殿中清淨而涼爽。顧問行立在門檻邊躊躇,手裡端著一盤子綠頭牌,卻不敢進去。師父劉敬忠往他頭頂一拍,“站著做什麼,進去呀!”

“我...我不敢!”顧問行委屈,“皇上與江娘娘吵了架,正生氣呢,我不敢進去。”見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劉敬忠道:“沒用的傢伙,怕被罵辦不好差事就甭在敬事房混飯吃!”說完奪過漆盤,躬身垂腰,神色鎮定的走入殿中。

康熙正在下棋,但沒有對手,他是自己跟自己下。

窩囊。

康熙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窩囊。其實宮裡有許多會下棋的后妃,擱在平時召人來陪駕,下棋吃膳也無關緊要蓅煙已經不大會生氣。但今日這種情形,他若叫了旁人來下棋,蓅煙一火大,搞不好要鬧到天翻地覆。為防止事情更加嚴峻之前,他只能剋制,自己跟自己玩。

劉敬忠舉著朱漆盤子到面前,恭謹道:“主子,請您翻牌子。”

康熙頭也沒抬,擺擺手示意他下去。劉敬忠會意,應了聲是,便卻步而退。到了外面,顧問行舉著大拇指在迎接劉敬忠,諂媚道:“薑還是老的辣!徒弟真的佩服!咦,皇上沒有翻牌子嗎?”劉敬忠臉色一沉,罵道:“死相!你當了這麼久的差,難道還沒看出皇上今兒不會翻牌子嗎?咱們只是走個流程,規矩不能破!”

“師父如何知道?”

康熙每次與蓅煙吵架,夜裡都是獨宿,敬事房稍微留心的宮人都知道。

劉敬忠生氣,“今兒是十五,皇上原該去枕霞閣就寢。既然枕霞閣不能去,那誰屋裡也不能去!你在宮裡當差十幾年,怎麼還是一根筋?你明兒還是回孫國安那兒當差吧,我可不教愚子!察言觀色都不懂,還想在御前當差?!真是...”他嘖嘖兩聲,甩袖遠去。

翌日,對宮中形勢全然矇在鼓裡的胤曦入宮給蓅煙請安,說:“額娘,姑奶奶有沒有向您提我的事?”蘭兒一直在旁邊擺手,示意她不要提去西苑看海子的事,可曦兒哪肯聽蘭兒的話呀,她恣意妄為,沒有多想,見蓅煙不說話,張口便道:“我長這麼大沒見過海子,額娘,我能去西苑住幾天嗎?”

“為何要住西苑?你沒有地方可以住非要住西苑嗎?”

不提西苑還好,一提西苑蓅煙就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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