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再次完全清醒過來,已經不清楚過去了幾天。

這幾天,她有些模糊的記憶,有人定時會來給她輸液、換藥和治療。左胸上方那塊傷口隱隱作痛,痛感入侵到她混亂而悲慼的噩夢中,讓她很少能睡的安穩。

睜開眼睛,熟悉的天花板和室內擺設映入眼簾。這裡是商天佑總督辦公室隔壁的小臥室。她記得在監獄遇刺當天深夜,她曾從劇烈的疼痛和恐懼中甦醒過一次,那一次,商天佑就坐在她身邊。

他當時臉色慘白,表情是她所不熟悉的擔憂與沉鬱,讓她一時間甚至有些懷疑,他該不會是很怕我死吧?然而一轉念,她又立刻否定了這種想法。那個從來不曾對她憐香惜玉的商天佑,怎麼可能真的會為她的狀況感到擔憂?

“唉……”

胸口上的傷正有些疼,她想翻翻身,卻發現她根本沒有那個力氣。口中渴得厲害,真想喝一口冰涼的水來潤潤喉。

“吱呀”一聲響,所在房間的門被從外面推開,許妙努力扭頭朝門口望去,只見商天佑正沉著一張臉,輕手輕腳的走進屋裡。

四目相對,他怔了一下,大概是對她已經醒來感到有些吃驚。緊接著,他再次掛上標誌性的冷漠臉孔,朝她身邊大步走來。

許妙舔舔乾澀的唇,糾結著要不要請他給她倒一杯水,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算了。他哪有心思照顧她?不要她的命已經不錯了。

他不語,站在她床邊,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許久,深黑的眸子深處,壓抑著某種令許妙感到無比陌生的煩躁與猶豫。

我會死嗎?接下來我還會被你怎樣對待?行刺我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許多問題在她腦海中迴圈播放,許妙咬著唇,皺著眉,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她極度討厭這種人生不由得自己掌控的悲慘境遇。

如果有機會,如果我終究沒有死在他手上,那麼,我一定要想方設法離開他,逃得離他遠遠的。許妙在心中默默的做出如此決定。

“你暫時還死不了。”他終於開口。

“你救了我,我是不是該對你感恩戴德?”

他正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水瓶,往玻璃杯裡倒了一些。聽到她對他說話,他手上動作一滯,眉心再次煩惱的皺了皺。

他沒有立刻回答,倒完水坐在許妙身邊,出乎意料的是,那杯水竟然不是給他自己喝的,而是要給她喝的。

他動作還算輕柔,左胳膊穩妥的將身子根本無法動彈的許妙上半身從床上扶了起來。他將她摟在自己懷裡,然後右手送上水杯,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水。

水溫恰到好處,暖暖的,滋潤了她早已開裂的嘴唇和乾澀冒火的喉嚨。她喝下整整一杯,感覺舒服多了。

“謝,謝謝……”許妙感激的說。

他沒有立刻將她放回床上,而是又讓她在他懷裡靠了一陣子。背對著他的臉,許妙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暗自忐忑著。

此時此刻,她與他之間意義不明的沉默讓她侷促不安,然而從他胸口傳遞到她全身的那份溫暖,卻又讓她一時間有些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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